蘇木扶起魏叔,“是誰?”
“老奴不知,那為首的是個面生的,也未曾在您帳中見過,老奴就知道他一定是冒充的。”
“那魏叔可記得那人高矮胖瘦,面部特征?”
“他……”魏叔想了好久,“長得倒是很标緻,不過他用面具遮着半張臉,實在看不清相貌,要說特征,我有一次偷偷看到他在做這個動作,好像,好像……”他手裡筆畫的動作跟米子公公捏的蘭花指很像。
蘇木接上,“是不是有點像戲子?”
看到蘭花指,柳依依第一個想到的大太監米子,聽到蘇木這句,突然想起他們初見時蘇木曾說過有一個戲子在梅園住過,也不知合不合時宜,脫口而出,“蘇公子還真是挺招戲子喜歡的!”
蘇木拍拍她的肩,“别吃醋嘛,戲子又不都是女的。”
柳依依一把推開他,“誰吃醋了?”
蘇木轉過頭,對魏叔說:“您先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給全城百姓報仇。”
魏叔再次跪倒,“老奴願肝腦塗地,助太子殿下找到兇手。”
這次,柳依依比蘇木更快地上前扶起魏叔,“魏叔,您先休息,太子殿下現在自己也有很多事要處理,給他一點時間。”
柳依依連着上了幾日的朝,終于明白了某些廢物太子為什麼會拒不上朝,這早朝是一天比一天沒意思。她本就在朝中名聲不好,此次又是被皇帝召回來問罪的,更是沒人願意搭理她,這幾日派出去調查的人還沒回來,朝中大臣們說的那些大道理她也懶得聽,一個早朝站在角落裡,到下朝的時候基本已經昏昏欲睡了。
還是在廣陽城的日子自由啊!
晚上,柳依依坐在門廊上問蘇木:“這幾天有什麼發現嗎?”
蘇木搖搖頭。
“我想先去阡雲關一趟。”蘇木說。
柳依依自然而然地覺得“我”是指“我們”,“可皇帝不許我出皇城。”
蘇木坐在她身邊,沒覺得她這句話有什麼問題,“我們偷偷地去,你就說你生病了,不能上朝。朝中的大臣都恨不得離你遠遠的,沒人來看你的。”怕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皇帝也不會來看你的,他現在一定後悔死當年起用你這個女子為将了!”
柳依依:“……”
雖然這是事實,但這樣顯得她人緣好差……
二人沒耽擱,第二天一早啟程,經過太子府,柳依依歎了口氣,“不着急查你母後的死因了嗎?”
“這不是正在查嗎,我在皇城待了三年都沒能找到真相,隻能換個方向,沒準能有線索呢。”
“那不一樣。”柳依依說,“你以前在皇城既要應對各方的探子,又要想辦法隐藏身份,束手束腳,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沒死,大大方方地查,沒準有線索。”
“我以前也可大方了。”
“大方地調戲各方戲子嗎?”
蘇木:“……”
他把重點放在了前半句,“都一樣,以前隐藏身份,别人悄悄摸摸的想弄死我,現在不僞裝,别人光明正大的想弄死我,不一定比以前輕松。”
“你覺得我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嗎?”
蘇木硬生生地咽下了那句“你是啊!”,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隻能“嗯?”的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的意思是屠阡雲關的是個戲子,梅園的細作也是戲子,你不覺得這個身份出現在你身邊的頻率特别頻繁嗎?”
蘇木沒回答,柳依依問完也自己覺得挺滑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大戶人家培養一個能歌善舞的細作并不少見。至于那個屠城的人,隻是魏叔偶然看見,不一定就是戲子。
柳依依拍拍自己的腦袋,難道是因為有點喜歡蘇木才會産生這些奇怪的想法嗎?不可能,柳依依搖搖頭,不可能的,他這種窮鬼有什麼好喜歡的?
蘇木扶了一下她亂搖的腦袋,“别瞎想了,沒有的事。”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就說?”
蘇木諱莫如深地一笑,仿佛看穿了柳依依的想法。
柳依依漲得滿臉通紅,打馬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