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相宜又沉默了。
蘇南汐也不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南汐的耳邊飄過來一句話:“汐汐,如果他找你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
蘇南汐雖然應了,但卻沒有如實相告。
因為她知道,付相宜不想見易呈,也不想再和他産生任何糾葛。
付相宜和易呈的事情,蘇南汐知道的也并不多。
高中的時候,她有一段時間忙于參加英語競賽。那一段時間不論是下課還是放學,她不是在做卷子就是在去培訓課的路上。
也是在那一段時間,付相宜和易呈開始熟絡起來。
他們兩個人總是神神秘秘的,就連她也沒有看透他們兩個人每天都在搞什麼。
後來,等她參加完競賽後,付相宜“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和易呈兩個人也莫名漸漸疏遠了。
但易呈還是兩個人的後桌,難免會有作為小組讨論的時候,付相宜面上雖無任何異樣,但她看得出來,付相宜似乎有些抵觸易呈。
而易呈對她那縷若有若無的敵意,至今猶在。
付相宜與易呈之間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付相宜并未告訴過她。
付相宜不說,她便沒問。
因為蘇南汐知道,倘若付相宜想說,有的是機會告訴她。
但付相宜并沒有說,就說明,她并不想提及這件事情。
付相宜既不想提及,蘇南汐也不會強迫。
這是她們之間的心照不宣。
而且,也沒有人會願意将自己愈合的傷疤重新揭開,讓一些毫不相關的人指點評判。
其實,告不告訴付相宜,于蘇南汐而言,結局都不會改變。
反而告訴了,還會給付相宜帶去煩惱。
算了,那就不說了。
反正,結果已經這樣了。
況且,關于易呈的那點“威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在意的,一直都與易呈無關。
原來,人在痛的時候,是真的想被陽光曬透。
可,今日的陽光并不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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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付相宜分别後的第二天,蘇南汐便啟程去了臨海。
每次離家時,她總會滿懷不舍,可這次,她卻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遠離安城。
或許是因為發生的事情太過蝕骨剜心,所以她才會這麼想要逃離。
“汐汐寶貝!這裡!”
一道聲音穿過層層人群傳入蘇南汐的耳膜裡,她在人群之中一眼鎖定陳沫所處的位置,隻一眼,她便愣怔地駐足在原地。
陳沫頂着一頭輕柔且夢幻的顔色緩緩朝着她這邊走來,等來到她的面前,迎接她的是一個溫暖且柔軟的擁抱。
“汐汐寶貝,可想死我了。”
蘇南汐彎着腰被迫承受着陳沫壓下來的力道,她的一隻眼被陳沫擠兌地睜不開:“沫沫,我的腰,腰,快斷了。”
聞聲,陳沫支起身子,嘴角挂着一個勾人的弧度,她擡手扣捏住蘇南汐的下巴,虎口正好卡在蘇南汐的下巴處,她輕輕蹂躏着她臉頰上的軟肉。
她這個動作自然的,就像是經常這麼幹似的。
事實也的确如此。
陳沫是真的經常這麼逗蘇南汐的。
“汐汐寶貝,怎麼回去一趟都清瘦了許多,老實交代,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減肥了?”
面對陳沫的問題,蘇南汐有些不想回答,因為此時她迫切想要問出她心裡的疑惑。
“先别說我了。沫沫,你怎麼突然染了粉色的頭發?”
“不好看嗎?”說着,她便撩了下過肩的頭發,嘴角依舊帶着笑:“花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呢,你要說不好看,我是真的會傷心。”
“沒有,是好看的,超級好看的那種。”
蘇南汐沒有敷衍,她說的是實話。
陳沫的長相是偏妖豔且帶點攻擊性的那種,配上粉色的頭發,将整個人的氣質又提升了一個維度。
可據蘇南汐了解,陳沫對于粉色這種乖乖的顔色并沒有強烈的喜歡,她的衣服一直都是美拉德色系,就連之前的頭發也都是偏綜調的。
一個月不見,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極大的反差,很難不令人意外。
“還是你嘴甜。簡甯那個家夥說我裝嫩,我當場就把他給‘教育’了一番。”陳沫攬住她的肩膀朝着出口方向走去,“汐汐寶貝,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染了粉色的頭發?”
“為什麼突然染了粉色的頭發?”
其實蘇南汐剛剛就想問,但又怕是她多想,所以才沒有問出口。
“因為,秦玉洲的媽媽讨厭粉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