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修帶着秦歡去了申祭酒那裡,借了他老人家的書房。
秦歡一路提心吊膽,還好門童告知申祭酒一早就出門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不用擔心在申祭酒面前丢臉,秦歡松了一口氣,直徑往椅子上一坐,淡定道:“沈太傅有什麼話要說?”
“聽聞殿下十分懼怕臣,看來隻是傳言罷了。”
秦歡一愣,他不是要說千字文的事情嗎?
擡頭看向他,對方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隻是那淡淡的笑容裡總覺得藏着些深意。
秦歡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立刻坐直脊背,雙手乖巧地放在腿上,眼眸低垂,細聲道:
“我一直都對太傅懷着感恩之情的……”
沈清修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面上也更加配合道:
“殿下無須感謝臣,隻要相信臣即可。”
秦歡瞬間心裡一咯噔!第一反應就是昨天晚上跟秦旭說的話被他知道了,連忙大聲道: “我,我當然相信太傅了!”
“既然相信臣,那殿下為何要假借别人之手來寫千字文?”
這時,沈清修才拿出來那幾張紙,放在一旁的書桌上。
雙重打擊,秦歡咽了咽口水,相當緊張,但還在強裝鎮定。
“太傅的意思我聽不懂,這些都是我親手寫的。”
秦歡笃定沈清修沒見過她寫的字,拿不出證據。
沈清修轉過身去,打開宣紙,研磨,做好這些後,才道:
“那就請殿下寫上千字文的前十個字。”
“!”秦歡瞬間傻眼。
沈清修神情溫潤,甚至還帶了幾分淡笑,示意秦歡過來寫。
秦歡的大腦飛速運轉,急中生智,起身慢慢走向書桌。
沈清修就站在書桌前,就在路過沈清修身旁時,秦歡突然腳一崴,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撞到桌子上。沈清修的手忽然伸過來往自己懷裡猛地一拉,幾乎是下意識的攬緊了秦歡的腰,擔心她磕到其他地方。
“我腳疼……”
秦歡眉頭緊蹙,眼中還摻雜了幾滴晶瑩,霧蒙蒙的,似乎真的疼痛難忍。
“别動,我看下。”
沈清修連忙抱起秦歡把她放到椅子上,伸手就要去脫她的鞋子,秦歡連忙縮回去,看了眼沈清修,臉頰微紅道:
“太傅,男女有别……”
沈清修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剛剛一系列的舉動,幹咳了兩聲,面上罕見地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
這時,秦歡仿佛忽然看到桌子上的紙張都被墨水弄髒,連帶着沈清修放在那裡的千字文這都被墨水渲染得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
秦歡驚呼一聲,捂住嘴巴,十分内疚道:“抱歉太傅,我剛剛可能碰到了墨……”
沈清修沒在意這些,他隻擔心秦歡的腳。
“殿下還能自己走路嗎?還是臣讓福臨請大夫過來。”
秦歡“一臉為難”地想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踩到地上試探了下,“忍痛”說道:
“就不麻煩大夫過來了,應該傷得不重,我回去休息幾日就好。”
說着,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當她剛剛跨過門檻的時候,沈清修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等等,”
秦歡整個人一僵,不敢回頭,擔心自己的謊言被識破了。
“怎,怎麼了?”
然後就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被沈清修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