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呀,你怎麼不說了?”
舞陽見秦歡語塞,更來了勁,仿佛要把剛剛的場子找回來。
秦歡也隻是第一句話被問懵了,反應過來之後迅速回擊道:
“沈太傅可沒說喜歡我,但是某些人的眼神可是不會說謊的哦。”
舞陽瞬間心虛,半晌才重新鼓起精神,憤憤不平道:
“等我及笄封了府,我就讓阿娘請聖上給我和他賜婚,到時候他住在公主府,看那個表妹還怎麼勾搭他!”
秦歡見她一臉認真,問道:“你是真的喜歡謝宴之?”
舞陽翻了個白眼:“不喜歡他那我現在是在幹嘛?”
說得也是。
但是想到那天謝宴之對自己說的話,還是他跟那位蘇小姐旁若無人的親昵……秦歡覺得,舞陽大約會失望了。
“但他現在還是白身,謝家遠在他鄉,他又是孤兒,隻是鎮國公府的表公子,太後會同意你嫁給他嗎?”
要知道,謝宴之除了臉長得好看了點,其他地方沒有一處拿得出手的。
謝宴之的姑姑就是鎮國公府夫人,這位謝夫人的娘是南方人,父親也隻是當地的六七品小官員。
謝老爺子離世後,謝父也沒能有什麼大的出息,一家人全靠吃老本還有謝夫人常年接濟。
直到七八年前,當地遭遇洪災造成多人死亡,謝父謝母也在逃亡的路上意外離世,隻有謝宴之一人被謝夫人派去的人找到,接了回來,此後就長住鎮國公府。
謝宴之今年十七歲,别家公子像他這個年紀早就娶妻生子,要麼考取功名入仕,再不濟也有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
但謝宴之通通沒有,吃住都在鎮國公府。恰好鎮國公年紀已大,隻有一個幼子,還是侍妾所生。謝宴之若是能娶了蘇小姐,鎮國公府日後自然也是他的,隻不過兩家的婚事一直沒有定下來。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他家世不好,但是沒關系啊,我身為公主,我養他就好了!”
舞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中閃爍着對愛情的向往和無畏。
秦歡微怔,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相比之下,她似乎還不如舞陽吧,連對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不過……要是長得太醜還是算了吧。
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絡腮胡的老男人,着實給秦歡吓得一激靈,連忙甩了甩腦袋。
“怎麼了?”
“沒事沒事,咱們回宮吧。”
說要走,舞陽卻又戀戀不舍地趴在窗口望向二樓。
秦歡歎了口氣,道:“你就算望出個花兒來,人家今日也是陪着蘇姑娘的。”
“……回宮!”
第二日,舞陽又罕見地跟秦歡到了國子監。
路上秦歡還調侃道:“今日是為誰來的?”
舞陽拍了她一下,眉眼之間卻是興奮。
“今日有騎射課,我跟你講哦,他騎馬的樣子十分潇灑!”
“可是今日也有月考欸。”
“什麼?!”舞陽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
“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秦歡搖了搖頭,她們自己快到山下了,舞陽隻好一臉絕望地上山。
今日天氣很暖和,國子學上午月考,午膳後衆人就聚集在馬場。
“殿下,您會騎馬嗎?”
“這匹馬一身雪白,最适合殿下不過了!”
“瞎說什麼呢!那馬脾氣暴躁,萬一傷了殿下你負責啊?”
“就是!殿下殿下,這匹棕色的小馬駒性格溫順,您若是害怕就選這匹吧。”
自從邱瑤和衛青瑩沒再來國子監,秦歡和這些同窗的學子們關系越來越好。當他們發現秦歡沒什麼公主架子,人也随和之後,就更加沒什麼顧忌的,甚至還會跟秦歡開玩笑。
舞陽也擔憂道:“你應該不會騎馬吧?要實在不行就在一旁看着好了,夫子不會說什麼的。”
她擔心就秦歡這身子骨,萬一摔下來就壞了。
“我幼時學過,在皇陵也騎過馬,放心吧。”
秦歡非但不害怕,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老實說,她很懷念曾經策馬在山腳奔跑的時候,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
回宮之後就再沒碰過,這會兒反倒有些手癢了。
“沒想到你這身闆還會騎馬呢?那不如先跟我跑一局?”
舞陽本來就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春日暖和的時候還經常去城外跑馬。聽到秦歡竟然會騎馬,她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似的,瞬間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