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晏以拒絕了劉董事的熱情邀請,再三婉拒後,劉董事這才作罷。
路上,蘇念念撐着下巴一會蹙眉一會撓頭的,晏以将手上的工作處理完之後看到她還一臉的苦大仇深,忍不住問道: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蘇念念喃喃自語:
“這個世界真是奇怪……”
“關于晏盛海嗎?”
雖然是個問句,到他卻已經笃定。
蘇念念長歎一口氣,說着說着就又有些氣,活像隻氣鼓鼓的小倉鼠。
“或許在他眼中看來,我的确是養不熟的狼。可明明是他騙我在先,晏文深劈腿出軌他們想着把私生子帶回家,還讓我忍氣吞聲裝聾作啞。”
“念念,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出國嗎?”
晏以突然提起,蘇念念下意識搖了搖頭,卻又突然靈光乍現。
“當年晏家對外宣布你要出國讀書,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你自己堅持出國,難道另有隐情?!”
“我當年也才13歲,何況你才五歲,我怎麼可能突然要一個人出國。”
嗤笑了一聲,眼底竟是諷刺。
那年晏老爺子心髒病突發離世,他幾乎萬念俱灰,看到晏盛海的那一刻他還以為這是自己最後的長輩,結果……
晏盛海給他下了安眠藥,把他送上飛機,就派了一個男助理在他身邊,主要為了防止他回國。
十六歲之前,晏盛海每個月都會打一筆錢,能夠維持他的基本生活。
等他高中畢業之後,就徹底沒有消息了,可能是覺得沒有經濟來源,任由他自生自滅。
後來,晏以成功策反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助理,以優異的成績考進大學之後,全靠助學金、獎學金。大一開始兼職存款,大三的時候在朋友的投資下創立SU,從一開始隻有兩個人的工作室,到如今的跨過企業,晏以半工半讀,用了八年。
“所以,念念,你不用自責,他撫養你,也是因為爺爺将所有的股份都給了你,如果你一旦出事,名下的股份全都捐贈給福利機構,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既然他不是真心待你,你也不用有所負擔。”
伸手揉了揉蘇念念的頭頂,對她,晏以總是有着無盡的耐心。
“這些事情你不用在意,我都處理好的,别瞎想了。”
蘇念念的确不是一個特别有立場的人,被晏以這麼一說,她又覺得很有道理。
她雖然在晏盛海身邊長大,晏盛海曾經對她也是溫和的,晏夫人大多數都是在跟在說讓她要當一個溫順懂事的晏家少夫人,她也習慣了在他們面前裝乖巧,因為這樣晏夫人的臉色會好很多,晏文深也會屈尊降貴的跟她說幾句話。
可能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被他們洗腦了。
若非骨子裡的叛逆,她估計也變成行屍走肉的花瓶了吧。
其實她并非一直都對晏文深情深義重,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曾經好家夥晏文深當衆給她難堪的時候,她也想過放棄,解除婚約。
當時她跟晏夫人這麼說的時候,被晏夫人極力阻止,并且好言好語的哄勸着,且隔天晏文深就會主動示弱,帶她出去吃個飯或是怎麼樣的。
她非常缺乏安全感,也缺愛,所以每當晏文深對她好一點,她就會心軟,再加上她那時還以為晏文深就是大哥哥呢,也就收回了心思。
如此反複了幾次,她也漸漸有些麻木了,那天的婚禮,她本來以為隻要結婚了,晏文深就會收了性子,專心和自己過日子。
事實證明,那天是老天爺看不過去出手幫了她一把,就算晏以沒出現,她依舊會徹底清醒,離開晏家,無非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現在回想一下曾經的事情,蘇念念竟然有些不堪回首,清醒之後再看,自己就好像被下了迷魂藥,太丢大學生的臉了!
“老闆、蘇小姐,到了。”
車子穩穩停住,蘇念念擡頭一看,面露遲疑。
“這是哪裡?”
“來爺爺的好友。”
兩人下車,晏以在路上跟她解釋了一下。
這位老人家姓蘇,與蘇念念同姓,是晏老爺子幼年一起長大的好友,如今自己八十多歲高齡。
“蘇爺爺年輕時跟着家人移居到南方,後面就在那邊成家立業。直到最近,可能是上了年紀……堅持要回到祖宅這邊,所以我們得代表爺爺去拜訪他老人家。”
蘇念念了然的點點頭,走到院子門口,有個老人家正拄着拐杖等在門口,晏以連忙加快腳步上前。
“蘇爺爺,好久不見。”
老人家雖然八十多歲了,但是身子骨很硬朗,氣色也很好,見到晏以十分高興,連忙握住他的手,笑道:
“好孩子,一晃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蘇爺爺,這是念念,爺爺當年收養的那個小姑娘。”
晏以給蘇老爺子介紹,蘇念念也上前彎了彎腰,笑道:
“蘇爺爺,您好。”
蘇念念擡頭的瞬間,蘇老爺子有一瞬間的詫異,但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就恢複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