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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折劍問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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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門主的婆娑步!”

方多病聞言一愣,方才還架在雲彼丘脖子上的爾雅劍哐當落地。而本該在房間休息的喬婉娩,也不知何時到了偏廳小院。最狼狽的當屬雲彼丘,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最後竟是伏地大哭起來。

花滿樓的指尖還殘留着方才扶住江流時,在她身上觸及到的寒意,他不太确定的問道:“陸小鳳,她是不是說……她體質特殊?”

陸小鳳笑歎一聲:“我就說,怎麼會有人不怕死嘛。”

恍若昨日重現。

江流那日是如何将李蓮花甩進蓮花樓的,今日她就是如何被李蓮花以同樣的方式甩進屋内。

她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哎呀,又不是什麼大事,養幾天就好了。”

這話聽着倒是跟他前日搪塞江流時說的話一模一樣。

李蓮花氣得冷笑出聲,卻也猛然驚覺,原來不肯聽話的自己,曾讓她有過多少次如他此刻般的心情。他心底愧疚徒升,不敢再看江流,徑直走去打開床頭暗格,一直被他小心藏起的白玉藥匣在夜色中泛起溫潤的光。

幸好,幸好因為他那些見隐秘的念頭,始終沒将這解藥服下。

藥匣被他死死握進掌心,四個尖角深深硌進皮膚裡。也隻有這般痛楚,才能止住他雙手的顫抖。

碧茶噬骨的滋味沒人比他更清楚,整整十年,無數個日夜,他都是在這樣的痛苦折磨中與黎明相伴。可他甯可再受十年,也絕不想讓江流知道那究竟是何種滋味。

他怕她疼,但更怕她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疼後落下眼淚。

“解藥,吃了吧。”

李蓮花将白玉藥匣遞給江流。

江流就這麼安靜的看着李蓮花,一反常态的非常順從。她接過藥匣緩緩開啟,一枚烏金藥丸靜靜躺在其中。江流将藥丸拿出放進掌心,卻在此刻突然發難,她身形忽如疾風卷起,朝着李蓮花而去。

李蓮花早有預料,袖袍翻飛間退後數步。兩人竟在這見方大的蓮花樓内交起手來,掌風掃過之處,鍋碗瓢盆叮當作響。

若是往日,江流與他動手,他總是能躲就躲。如今卻是使出全力,與她真刀真槍動起手來。

“李蓮花。”江流旋身避開,“我再說一遍,你打的過我嘛你!”

李蓮花卻是不聽,反手掀翻木桌擋住她去路,運起婆娑步就想跳窗開溜。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不知後退的李相夷了。

江流卻并不給他機會,拽住他腳腕将人狠狠從窗邊扯回屋内。李蓮花到底内力不濟,一口氣沒跟上就被她一個巧勁掀倒在榻。還未及起身,就見這人毫不避諱,可謂是将乘勝追擊運用的淋漓盡緻,欺身上前就将他壓在身下,膝頭抵住他腰腹,一手扣住他雙腕壓過頭頂,另一隻手捏開他下颌,将解藥硬塞進去。

“給我咽下去!”

李蓮花心裡此刻的震驚,遠不是因為口中那顆解藥。身上之人青絲垂落,掃過他滾燙的耳尖,而她卻渾然不覺,隻顧盯着他喉結滾動确認解藥是否入腹,根本沒有意識到兩人交疊的身體。

嘴裡那顆解藥分明還沒化開,他卻覺得有什麼在失控地升溫。

江流再次說道:“給我咽下去!”

李蓮花始終用舌尖抵着那顆藥丸,他知道這解藥特殊,需要吞下後用内力化解方能生效。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無聲的抵抗換來的是竟是這般下場。

江流終于收回了自己一直捂在李蓮花唇上的手。她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像是确認了目标的獵人。在卸掉他的下巴逼他把解藥吞下和親上去親到他把解藥吞下之間,她顯而易見的,選擇了後者。

所以她吻了上去。

江流的吻與她的劍截然不同。

李蓮花隻覺唇上一軟,好似春風拂過新柳。未及細品,那唇瓣便生澀地開啟,探出一截不知所措的舌尖,在他唇畔胡亂遊走,攪得他心湖大亂。他從不是她的對手,也從未覺得自己能在她這赢過。他認命的啟唇相迎,任那莽撞的舌尖長驅直入勾住他的,解藥終于沒了束縛,滑入喉間,化作一縷苦澀。

事既已成,江流也不是那種占便宜沒夠的人。她正欲抽身,李蓮花卻仰起頭,扣住她後頸硬生生将人壓回,追着再次吻了上去。

所有克制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聽見自己血脈裡如潮湧般的轟鳴,索性任由那情感傾瀉而出,讓她知道。

李蓮花反客為主,這個吻也不似先前江流帶着任務和小心而來的試探那般——是李蓮花心底深處那個潛藏已久的自己幡然占據上風,帶着長久以來壓抑的熾烈,将她牢牢釘在他的這片方寸天地之間。

唇齒交纏,江流恍若看見沉寂多年的少師劍,映着東海朝陽的第一道鋒芒,利劍出鞘。

許久,兩人才分開。

李蓮花輕輕托着江流的臉,拇指撫過她唇角的濕潤,拭去一抹潋滟水色。

江流跨坐在李蓮花身上,還在想自己究竟是怎麼被反客為主的。李蓮花卻等不得她琢磨明白,雙手握住她的腰,輕輕一提,将她挪到一旁去發呆。

他雖病了十年,氣血虧虛,但到底還是個正常人。

他撐着手臂從榻上起身,看着蓮花樓内滿地狼藉,又瞥了眼身雲山霧罩的江流,心下無奈,唇邊卻止不住地揚起笑意。

無非就是下一個十年,換他踏遍山河,替她去找解藥罷了。

“現在好了吧?家裡砸了個稀巴爛。”李蓮花叉着腰,小心翼翼繞過地上的碎瓷片,故作痛心地歎氣,“你知不知道我這個假神醫賺錢很不容易的?”

江流眨了眨眼,忽然将手伸向了喋喋不休的李蓮花。

這一次,她沒去拽他袖子,也沒再拉他的手腕,而是徑直将自己的手指塞進他掌心。

李蓮花一怔,手卻已經自然而然地收攏,将她牢牢握住。

“行了,我的大神醫。”江流拽了拽他的手,将他重新拉回榻上,“你才剛服下解藥,能不能先安分坐着把毒解完?”

提到解毒,李蓮花原本松下的心又再次懸起,甚至忍不住懷疑這蓮花樓是不是風水不行,不然怎麼總有一個人要中這碧茶之毒?

屋内光線昏暗,但江流仍能影影綽綽的看清李蓮花的表情。她心裡不免生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快樂,卻到底不舍得讓他擔心太久,便湊近過去,主動遞上自己的手腕。

“李神醫,不如也替我診診脈?”

雖說他這個神醫之名确實摻着水分,但也并非一竅不通。見江流這副模樣,心底竟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待指尖搭上她脈搏,那脈象果然古怪。起初浮沉難測,确是中毒之狀,可不過片刻,又變得強勁有力,生機勃勃。

李蓮花喉間發緊,聲音都微微顫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

江流卻是笑了起來:“你忘了嗎?我和你說過的,我本就不是正常誕生的孩子。”她晃了晃手腕,語氣輕快,“我的身體本就是個行走的蠱盅。中毒這種事,對我來說無非就是難受幾天,跟吃壞肚子差不多吧。”

她說得太過輕描淡寫,李蓮花卻再清楚不過,如此特殊的體質,注定與安穩人生無緣。他沒有追問那些過往,隻是突然伸手,将人一把攬入懷中。

總歸——

往後歲月,有他相伴。

李蓮花在江流的催促聲中總算是盤腿坐下,那顆解藥在他心間,被運轉的揚州慢緩緩催發藥力,如一陣遲來的春風,沿着經脈滌蕩着十年難愈的陳傷。他感受到久違的生機自體内蘇醒,恍若新生。

做了十年的李蓮花,他總以為自己心甘情願。可碧茶之毒纏身,所有的情願都蒙着一層迫不得已的蔭翳。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份淡然究竟是看破,還是妥協。如今碧茶已解,體内的揚州慢流轉自如,内力也自丹田源源湧出。

再睜眼時,天邊已初現彩霞。江流蜷縮在榻邊,睡得沒心沒肺。

舊日篇章終于落幕,朝陽初升,仿若新日,亦如他的人生。立于光陰交彙之處,無論未來是李蓮花還是李相夷,皆是他心之所向,亦是他命之歸途。

俠迹卷五:折劍問春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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