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包麗久久的盯了她一會兒便收回視線。聞語低頭喝着湯,不去看那些奇怪的目光,夾起兩根菜葉子,嚼兩下就沒有了,肚子還在叫着,問旁邊村長還有沒有吃着。村長忙揚起笑容,慌忙招呼人又去做着吃的,積極把自己那份未動過的菜遞過來。
這女人去禁地轉一圈,倆禁地都炸了!
衆人詭異看她,心裡默認不能得罪這個女人,深怕某天某時某家突然炸了。
就比如歡迎她的第一夜,女人格外威猛,十打十的震撼到他們,居然沒有夜裡迷失,同他們一起共赴欲海。想着想着,身體又開始發熱,男男女女目光暧昧點火,隔着好幾米也能調情。聞語穩然不動,如位高僧,看淡世間情愁。
把新弄好的熱菜熱飯吃完,體力得到補充。吃飽喝足,人也有些疲乏,擡步邁向阿傩的小草屋。
阿傩沒有去用餐,簡單吃了幾個青團子飽腹,聞語來的時候,她正好吃完最後一口。沖進屋的聞語點點頭,繞身回到桌旁。低頭認真打磨,手下是一張面容粗糙的面具。
把亂糟糟的頭發重新紮好,為了行動方便,聞語身上衣服已經換成軍綠吊帶背心,和迷彩工裝長褲。腿帶換成腰帶,黑色腰帶空了好幾個孔,放了兩把槍、一瓶水,還有一些驅蟲藥。腿上泛癢癢,有紅腫,卷起褲腿,具現一瓶花露水塗抹上去。
“你這是在做新的傩面具?”明知故問,實在是太過無聊,想和人聊聊天。
“嗯,”阿傩仍認真雕琢,“制作傩面具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需要沉心靜氣反複地學習、雕琢。它們或莊嚴、或猙獰,純木雕刻,制作繁瑣精細。”
聞語拄着下巴,看着她手下漸漸成型的傩面具。
“一般使用的工具有鐵斧、木錘、刻刀、鑿子、挫刀等工具。從大刀闊斧地出型開始,根據臉譜的形狀,逐步雕刻出眼、口、耳和頭飾等部分,然後是挖瓢。”
阿傩将少量清水兌進顔料裡,用畫筆蘸蘸,兩面暈開。随後用黑色平塗整張面具,畫出紅色部分,顔色分布和諧。之後增加冷暖變化,金色勾線,刻畫細節。
動作輕柔緩慢,聞語愣愣盯着,一個精緻五彩的傩面具出現了。
“這是誰?”
實在是看不出是哪位人物。
“關公。”阿傩答,把面具丢進她懷裡,一陣手忙腳亂,不敢碰到塗抹顔料的那部分,疑惑看着面前青衣女子。
“這是?”她猶豫遲疑。
“送你了。”阿傩起身離開。
忙了半宿,然後随手把辛辛苦苦做出的東西就這樣送給了自己?撓了撓頭,但知道關公代表寓意好,代表勇氣。
把面具蓋上臉,臉正好和面具貼上!
【傩面具-關公,出自傩文化傳承人阿傩之手,勇氣值提高50%,戰鬥力提高50%,半小時戰力值提到頂峰,無視任何傷害,六小時虛弱期,慎用。】
“你是系統嗎?”
跟老僵屍一樣,直接在她腦袋裡說話,把她腦袋當作什麼?可以随意竄門?
對面裝死不作聲。
就跟上次得到欲望寶石一樣,回頭看了一眼老僵屍,确實無法從對方僵硬的臉色上看出什麼。回到先前住的房間,快速洗漱上床。
銀月上空,今晚依然是個不安之夜。外面時時傳來走動聲、拖曳聲、哀嚎聲和急喘聲,金發的少年被人群堵着,睜着碧藍的眼睛望向黑幕夜空,随後眯眸一笑,刹那碧綠眼珠如同光輝寶石。
他被更深的人海包圍吞噬。
第二天,聞語主動道:“我想再去一趟宗堂。”
男孩有些詫異,還是依她所言默默帶路。宗堂就是間小屋子,外表簡單樸素,牆面爬滿黃黃綠綠的雜草,一株紫色喇叭花銜着彎彎繞繞的翠藤,高傲擡着頭。
一進去,正面便是一張巨大木桌,占了空間三分之一,桌上整齊有序的擺着大量木牌,橫豎成線,非常規整。在最前面一張木牌無名,其身後則是一派一代村長村委名字生卒年記錄,桌前放着兩個平行對稱的蒲團。
三根紅香高高杵着,頂端有明光亮着,很快上面布滿一層煙灰,顫顫掉進香爐裡。
“小麗?”
聞語叫着人。
連叫了兩三聲,才聽到腳步聲向這裡走來,一隻手掀開珠簾,包麗從珠簾内走出,挑眉,“你怎麼又來了?”女孩語氣不耐,甚至可以說是臉色深沉的看着她。
打着哈哈撓着頭,“我來看看有什麼忙能幫上你。”
女孩抱胸靠牆偏頭看着說謊不打草稿的女人,目光投向她身邊男孩,意味深長,“你在這裡做什麼事都無所謂,隻要不打擾到我就行。”
女人眨眨眼,“你在這裡做什麼?”
女孩眨眨眼,笑着道:“守碑。”
“誰的碑?“她又問。
“你猜。”女孩轉身又離開。
“我還有事要忙,傍晚來接你。”玉旺丢下一句話,看也不看聞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