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了那麼多次,居然還敢輕易相信外人。
跟他那個現在醉生醉死的媽一樣,男人輕易對她許諾愛情,最後得了她身心又把她冷酷抛棄。
白襯衫男生看了一眼大學生,大學生撓頭站起,丢下一句去買飲料匆匆離開。男青年睨着白襯衫,“不裝了?”
白襯衫擺擺手,忽的湊近緊盯着他,“這些作品在你手裡是出現不了光彩的,不如把它們都給我吧。”
“我出名,錢都給你。”
白襯衫打着商量。
男青年冷笑。
“不給怎麼樣?”
白襯衫挑釁看他,笑得意味深長,“明天你會知道的。”
這場對談很不愉快,等大學生回來後,白襯衫一副委屈巴巴,淚滴即下,衣領也皺巴巴的,他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你怎麼這樣!?”看着遠去的白襯衫,大學生緊皺着眉。
男青年揉着拳頭,反問,“怎樣?我揍他一拳都算是輕的呢!”一直忍着的怒火傾盆而下,拎起領子就狂揍過去。
大學生性子是好,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兩拳,便反擊回去。一對表兄哥在餐廳大打出手,餐廳一衆嘩然,領事迅速叫來保安分開二人。
最後兩人腫着臉,賠了一大筆錢,相視一笑,突然笑着勾肩搭背回家。
聞語十分不安的捏緊衣角,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深。
想逃,逃不了。
她在前進。
不,更準确說是周圍的景色在步步緊逼她,而她不遠不近的綴在兩兄弟身後。
幾個眨眼,兩兄弟走近荒廢舊樓,互道晚安轉身進入兩個房間。
接下來都被按了快進,白襯衫爆出男青年抄襲他的設計稿,利用貧困山區的形象,再加上男青年生活在窮困兇狠地區,凡普通人聞聲,都對這個地方深惡痛絕。
衆人帶着偏見,攻擊男青年,他們站在‘高位’,對男青年指指點點、說說道道,甚至以一副過來者寬慰,勸男青年認下。但更多蜂擁而上的是樂聞吃瓜的群衆,他們可不管真相是什麼,蒙着眼睛順着大勢指責男青年。
衆口铄金。
一個人說他沒罪,他自然是沒罪的。
當有更多的人說他有罪時,路人自然下意識站在大衆一邊,認為那個人有罪。
白襯衫赢得很漂亮。
以弱勢的形象步步逼緊男青年現在風口浪尖下。
男青年腳下是鋒利的刀芒,退一步粉身碎骨,他不能往前,因為那些人都在逼他後退,逼他認下這個有些搞笑的罪過。
沒人相信他。
大學生悔不當初,再次錯付信任。
“優秀哥……”大學生委屈紅了眼,“這世下真的沒有坦誠的人嗎?”
郝優秀難得溫柔,溫柔摸摸他的後腦,“世人愚蠢,猶如一隻野狗,見到肉骨頭就眼冒狼光跟風過去。”
“吃沒吃到骨頭不重要,重要的是追過去的過程。”
郝仁在他胸前擡頭,“你這比喻好糙啊。”
“話糙理不糙,畢竟你哥我沒上過學。”郝優秀也就溫柔了個兩三分鐘,話落下,就狠狠扣了下郝仁腦門。
“下次别那麼蠢了。”
後面沉默良久,忽然,一雙胳膊環上腰,圈住。
大學生聲音沉悶,“哥,我都知道了。”
突然乖順的表弟讓郝優秀及其不适應,平常這種時候郝仁都會好好說教說教他,就像是糾正小孩子不對的行為。
郝仁擡頭,定定看他,黑色的瞳孔猶如深淵,或是黑洞,郝優秀仿佛整個靈魂都被吸了過去。
溫暖慢慢離開,黑發青年渾渾噩噩。
冰冷殘卷身體,郝優秀感知不到自己,他好像被魇住了。而目睹一切的聞語早已面無血色,蒼白的唇微動,是無助,是恐懼。
她看到大學生熱情的給她打了聲招呼,真摯表達謝意,然後無畏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