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很符合這個女人的狀态。
“大人,新年快樂!蛇年大吉!”
“嗯,快樂,大吉。”
總之,Medusa在女人家住下了。
女人不走親戚,不走朋友,除了大年那天是大餐,之後頓頓是快餐。Medusa很納悶,自己再次被無視了,有時故意引起那個人類的注意,明顯察覺到對自己的恐懼,可一旦從自己身旁走過,又再次無視自己。
女人很普通,很邋遢,穿着人字拖,老漢背心,大褲衩,一頭頭發膩着發亮,同她現在吃的火雞面上的油光交相輝映。明明胃不好,還吃辣,辣着了就卷着身體捂着肚子疼得滿頭大汗。
女人有很多天馬行空的想象,那些統稱腦洞,常常一個人比比劃劃自己逼逼叨叨。更經常的是郁郁不得志,想出的劇情不受市場歡迎。Medusa看過女人的劇情,覺得女人更适合想一些恐怖的東西。
嗯?Medusa一愣。
恐怖?
這是女人有時怕自己,有時又不怕自己的原因嗎?
當晚,Medusa就化出原形,額,當然是縮小十幾倍出現在女人房間。女人當即嗷嗷叫跳出床,速度迅疾,再現雄風,風馳電掣逃出房間。
Medusa原本以為女人會中國功夫才跟着她,據這幾天的貼身觀察,女人不會,完全是一個廢五渣體質。但幾分鐘前的‘功夫’再現,讓Medusa開始懷疑自己。
半夜電話意外想起,裡面想起女人可憐巴巴的聲音,“大人,蛇仙,我不管你下來做什麼,能不能先跟我送錢或手機過來?”跑得太急,手機和錢都沒拿,賓館住不了,身份證也沒帶,總不可能真的一個人睡在大街上吧!
隻穿着一件睡衣的女人抱着自己,吸着鼻子,遲疑想着:要不自己還是回去吧?雖然那個女人不是人,但這幾天都沒下手,現在應該……也不會下手吧……?
一個柔軟的東西猛地卷住女人的腰,女人還沒來得及慘叫,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愣愣看着對面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新住客’。
女人小心翼翼的舉起手,打着招呼,“嗨……晚安!”
身子一翻,手一拉,被子一蒙,蓋在頭上掩耳盜鈴。
别吃我!
别吃我!
别吃我!
我肉老不好吃!
“吾暫時不會吃了你哦,”幽香卷來,無孔不入,“新年快樂。”
神秘的美女蛇離開了,而被子下的女人目光閃閃。
女人開始主動靠近Medusa,打聽她的背景,Medusa也無所謂。慢慢說着,除了些核心秘密不能說。
“所以……”女人猶豫着,“你們是要來侵略我們地球的?”她的疑問得到了Medusa的點頭,女人有些不滿,“你就不怕我告訴國家!?”
“沒有人相信你的,這麼離奇不見蹤影的事誰會信你?隻有當那些東西打到了家門口,他們才不得不信。”Medusa喝着女人進貢泡好的優樂美。
“那、那你為什麼告訴我?”女人臉色變了變。
“給你的下部新作提供些新的思路。”
“你就不怕我做些什麼嗎?”
“你能做到些什麼?”Medusa忽然靠近,扭着女人下巴,“吾會賜予你難以想象的力量,讓你成為吾的感染源。”
Medusa預想女人會有一陣激烈反抗,然後摔門而出,或指着她鼻子罵說自己不做懦夫。但現實卻是,女人沉默了幾秒,答應了。
這回疑惑的倒是Medusa了,誠實問道:“為什麼?”
這種行為不是叫做叛國,當漢奸嗎?哪怕被逼着當,前期也是一陣激烈的吵鬥。
女人卻坦然答應了。
“就算我不答應,最後不還是摁着頭做了?還不如一開始就答應,還能少受點罪,最起碼我現在還是有自主權的。”女人看着Medusa,“是吧?蛇仙大人。”
可能是因為女人的想法,還是其他原因,Medusa入侵她很慢很慢,女人漸漸放下戒心,同Medusa聊着她的新部情節構思,她的造物,她的反抗。
她提出的一個個反抗都被Medusa一個個駁回,女人仍然不服的絞盡腦汁想着反抗辦法,偶爾有一兩個說得Medusa啞口無言時候,女人就像鬥赢的公雞仰頭而去。
初四這天,女人拿出一幅畫。
Medusa擡眼看了一眼,“訂下了?”
女人點頭,指着畫上的少女,“就她了,我下部漫畫的女主。”
畫中少女雙馬尾,穿着水手服,笑容僵硬。手中拿着一副春聯,題字:
新年快樂
蛇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