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女子一愣,一滴淚流出,卻是鳄魚的眼淚,她喜悅笑着:“您終于記起我啦。”她低下頭,把自己貼在那人懷裡,親昵的蹭蹭那人的臉,“死亡很快的,不會很疼的哦。”
那人氣質抽搐,體溫漸漸流失。
一道墨色人影閃現,異色出現,是位藍衣佳人,拿着把紙傘徐徐走來。看着地上異域女子抱着另一個不動絕息的女人。看着女人胸前血淋淋的一片,皺眉,“不至于這樣吧?”
紙女挑眉,“我倒不像莫些人,反複殺,重複殺,為了目的,一擊緻命便可。”
某些人聽言眉皺得更緊,評價:“瘋狂的計劃。”
“不瘋狂,怎麼搏一絲生機?”紙女倒是贊同那個計劃,目光不明看向懷裡的人,幽幽歎氣,“這一切都要看她的造化了。”
“恢複記憶了嗎?”梅香問。
紙女可惜搖頭。
“噗!!!”男人一口血噴出,長發漸漸黯淡。擡手擦嘴,目光不定望着遠方。
喃喃道:“又崩潰了麼……”
手上連連結印,臉色愈發蒼白,墨菲斯出現他身後,看了良久,歎了聲氣,“她已經反複奔潰,你何必再堅持呢?”
“她不能奔潰。”男人咬牙道,如果任由繼續崩潰的話,那人的人類意志會很快湮滅!
“各方都期待她完全崩潰,沒了她,就沒了危險。”墨菲斯又道。
“你也是這樣想的麼?”男人問。
墨菲斯被他問得啞然,笑着搖頭,“吾不喜戰争,可‘宙斯’有令,叫吾監督Medusa,關鍵時刻助衪一臂之力,入侵藍星。”
“那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們?”男人又問。
墨菲斯幽幽笑着,“或許是好玩吧。”
一人一衪相視沉默無言。
“啊!!!!!!”
聞語猛地睜眼,痛苦捂住心髒,嘴裡痛苦叫着。睡衣濕透,貼在身上,被挖心的痛苦不斷回溫,讓她反複體驗那短暫痛苦。
被挖心怎麼會不疼啊!!!!!!
外面噼裡啪啦一陣響,很快聞語的房間被打開燈,于英睡衣歪斜,露出大片胸膛,拖鞋也穿反,啪嗒啪嗒走到聞語床前,擔心看着她,看着她滿頭大汗,更加擔憂,“怎麼啦,小語?”
聞語不自覺避開那目光,偏頭道:“做了個噩夢,被挖了心,很疼。”
跟上來的薛術眼睛一眯,端來一杯蜂蜜水,讓她喝了緩緩神。黎戊懶洋洋的靠着門,目光擔憂掃了下聞語,關她無事,嘴臭道:“叫你畫那麼多恐怖故事,魇着了吧!自己吓自己!”
不知道黎戊從哪裡抽出一張紙,大步上前把紙在聞語面前晃了晃,是張短篇漫畫。聞語接過一看,同她噩夢裡的場景幾乎一樣。茫然的看着,疑惑歪頭,“我畫過這張嗎?”
黎戊雙手搭住她的頭,左右搖了搖。聞語被他搖得更加迷糊,抓着他的手,讓他不要搖。
黎戊感歎:“這腦瓜子裡真的都是水啊!自己收集了大堆恐怖素材民俗,無聊畫畫些恐怖人設、短篇故事漫畫的事都不記得了啊?”少年一副若有所思樣,“看來今年我可以送你一個腦白金了。”
憤怒上湧,忽然有了力氣。聞語爬起撈起拖鞋追着黎戊打,黎戊便跑還不忘繼續惹着聞語。聞語又氣又惱,追着黎戊滿客廳跑。
大半夜一片雞飛狗跳。
抱着一本赭紅色的書茫然站在火車站台,聞語看着不斷發出去的車,更加茫然。今天金睛、梅香、阿紙三靈忽然不見,自己書桌上倒是突然多出了一本書,翻開書,居然看見他們三個。
還有一些其他多的。
國畫——梅香。
喪紙——紙女。
打鐵花、炭花舞——阿火。
傩戲——阿傩。
雕刻——金睛。
剪紙——王奶奶。
……
三靈的消失總要做出個解釋,忍痛下巨資根本用不出去的車票,聞語忽然遲疑,她要出去嗎?她好像從來沒有出去過吧?
看着火車穿過層層大霧,猶如被看不見的巨獸吞噬,聞語再次猶豫,踏出的腳默默收回。又伸出,又退回。
掙紮許久,直到一通電話猶如久旱遇甘霖,聞語一個機靈接通,是薛術的電話,溫柔叫她回家吃飯。
“哥……你今天不是工作嗎?”
對面男人溫柔笑着,“忙完了,領導今天放我們半天假。”
聞語哇噻一聲,有好吃的!猶豫什麼的通通抛掉,加急奔回家。
反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其他通通都是什麼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