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設計戒指吸引了時清夏,她的腳步停下,櫃員便說着好聽的話開始催眠,打開櫃門拿了出來,放到她的面前,給她介紹着設計款式。
櫃員給時清夏試戴了下,圈口在她纖細的手指上有些大,松松的,她的眼神黯淡了些。
站在一旁沉默的季椿禮這時開口:“沒有再小一圈的嗎?”
櫃員歉意的笑着,搖了搖頭:“非常抱歉,這款戒指目前已經是最小号了。”
季椿禮看了眼已經被拿下了的戒指:“能改嗎?”
時清夏沒想買,就是順眼看看,聽到季椿禮的話,她着急的出聲拒絕:“不用了。”
她拉着季椿禮的手腕快速地走出了那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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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裡,時清夏和季椿禮白天忙着工作上的事情,隻有到了晚上才會見到。
不是跑到季椿禮的公寓裡,就是跑到時清夏的公寓裡。
跑的人大多是季椿禮,他不嫌累的兩邊來回跑,有時直接去時清夏上班的地方接她回家,有時他不準時的下班,就會主動開車去時清夏那裡住。
當然該做的一個也少不了,隻是始終沒有越過最後一步。
家裡的衣櫃裡,東西越添越多,連鞋子都添了幾雙。
這晚,時清夏洗漱完,忙了一天她有些困了,早早爬上了床鑽進了被子裡睡着了。
季椿禮在書房裡忙着工作,确認好集訓名單,便關了電腦。
打開卧室的門,隻有一扇夜燈發着微弱的燈光,他又退了出去,去了其他房間裡沖了個澡才又回到卧室。
躺在時清夏的身邊,伸手攬上她的腰,将她攬進了懷裡。
時清夏感受到他的溫度,往他懷裡鑽了鑽,伸手抱在了他的腰上。
季椿禮睡不着,反而清醒的很,一想到接下來要和時清夏分别一個月,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難過。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季椿禮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眼中多了幾分不舍。
不由得抱緊了她,時清夏被季椿禮的動靜弄醒了,她聲音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怎麼還不睡?”
“睡吧,沒什麼。”季椿禮拍着她的背,而後又開口:“明天我們要去集訓一段時間,可能就住訓練基地了。”
時清夏打了哈欠,淡淡地應了聲:“好。”
季椿禮聽着她沒起伏的聲音,急了,壓着聲音:“你這麼舍得我走?”
“那不然,我要哭嗎,你又不是不回來了。”說着時清夏扁着嘴嘤嘤了兩聲,假裝哭泣。
“......”季椿禮沉了臉,眼神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時清夏輕笑出聲,微微仰起頭,微張的嘴還想說她會等他回來,卻通過夜燈的光,看到了季椿禮眼中閃爍的光。
他的眼睫隻要輕輕地眨一下,眼中的淚水就會流出來。
“這是怎麼了。”時清夏伸着手,指腹輕輕撫在他的臉頰上,擔憂的問。
季椿禮越想越覺得委屈,他們戀愛的事幾乎沒人知道。
這些天,他在她身邊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本來在外他們的身份就是“單身”可這一走,就更像極了單身,這期間會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前幾天約會時,在馬場一起騎馬,他拉着她的手,時清夏卻不想和他拉手,拒絕且保持了距離:“被你的熟人或者粉絲看到了怎麼辦。”
也真的在别人出現的瞬間,時清夏的手像是觸電一樣的抽離,季椿禮手還保持着原來握着的姿勢,十指緊扣的溫度還殘留在掌心,心底說不上來的難過。
還有之前在超市一起買菜,時清夏突然像是見了鬼一樣地離開了他的身邊,跑到其他貨架前,他們就和做賊一樣。
遠處走來幾個認識的人,她假裝偶遇季椿禮,笑着打招呼,自然地将他介紹成 “朋友,教練,不熟,隻見過幾次。”
那時季椿禮也隻是微微一怔,随後還能笑着附和,陪她假裝演戲。
現在,這種不被承認的酸澀卻翻湧上心頭,愈發地清晰起來。
他們與别的情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别人可以大庭廣衆下擁抱,可以互相告訴朋友這是我的男女朋友。
“......”季椿禮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上了一樣,心中泛着酸澀,沒有立刻回答,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再次将她緊緊擁入懷中,好一會兒,他才低低的喃喃着:“像是異地戀,要分開一個月,我舍不得。”
雖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也做過很久的心裡準備了,但那一刻真的近了,還是會瞬間瓦解。
他突然落下的眼淚,時清夏有一瞬是愣住的。
“我明天去送你好不好。”時清夏心疼,想要安慰他,輕輕擦去他臉上滾落的淚水。
“......”季椿禮竟發出嗚咽的聲音,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想把淚水憋回去,可無濟于事,溫熱的液體還是不受控地順着臉頰滑落。
他壓抑的抽噎聲混着粗重的喘息,一下又一下的撞擊着時清夏的心,她心軟的捧着他的臉,他的眼眶泛紅,用力地抿着嘴唇。
時清夏從沒發現過季椿禮還有這樣的一面。
指尖順着他的下颚線條緩緩滑動,緩緩閉上雙眼,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
季椿禮的呼吸猛地停滞,身子僵了一下。
他的淚水滑進他們的唇之間,翻湧着不舍。
輕柔的吻纏綿起來,季椿禮幾乎是被動的。
直到他的哽咽變小,時清夏才慢慢離開了他的唇。
“我會等你,我不會離開,所以不要擔心了好不好。”時清夏邊吻邊安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