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第一次癫痫發作,可能會留院觀察一周左右,您是她的家長吧,可以在這裡簽個字辦下住院手續。”
護士說完,便把住院單遞到徐歸一面前,等她簽完字交代了一些事項後便離開了,空蕩的病房裡一時隻剩下了她與熟睡着的徐沛安。
她擡頭,将妹妹輸液的速度調慢了些許,雙眼裡滿是疲憊與尚未褪去的焦急。
一個小時前,妹妹在洗漱時突然倒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抽搐,從沒見過妹妹這般的她抖着手打了120,在甯婵月的配合下安撫着妹妹,送她到了醫院。
好在,沒什麼生命危險。
“我去樓下交過費了,”護士前腳剛走,甯婵月便推門而入,喘着氣走到了徐歸一面前,看見妹妹睡着了,放低聲音,俯身問道,“妹妹怎麼樣了?”
“暫時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甯婵月也學着徐歸一的樣子摸了摸妹妹的頭,接着,她把病房角落裡的椅子搬到了病床前,但還沒坐下,便聽到徐歸一說道:“今天謝謝你。剛才你交的那一萬塊錢,等下月我導的橫向和家教費結了,我就把錢轉給你。”
甯婵月擺了擺手,“沒事的,不用給。”
畢竟一來也算是她欠妹妹的,二來...就算歸一還了錢,錢也打不到她的手上。
徐歸一倒也知道甯婵月是個固執的,雖然不想欠着人情,但她嘴上暫時沒有繼續推脫,而是從兜裡掏出了一管藥膏,遞到了甯婵月面前。
甯婵月的視線順着徐歸一的手臂遊移到藥膏上,她盯着藥膏的名字,頓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你這是...”
“剛才我給妹妹買藥時,順便問了藥店醫生你腺體的事,醫生說抹了這個,可以給腺體消腫。”
甯婵月抿了抿唇,突然又想起自己在徐歸一家時,在她手機上看到的那些言論。
徐歸一主動給她買這個藥,是不是說明,她不相信網上那些人的話?
想到這裡,甯婵月的眉眼不自覺地彎了彎。
雖然這個藥并不對她的症狀,但她沒有拒絕徐歸一這難得的好意,向徐歸一道了謝後,便把手指放在了藥膏上,可那不聽話的手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觸碰到了徐歸一放在藥膏上的手。
她擡眸,見徐歸一也同樣的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便大起了膽子,将手覆在了徐歸一的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勾着徐歸一的手指。
甯婵月貼近了徐歸一,問道:“歸一,你這是在關心我,還是因為我幫妹妹交了費,你對我内疚使然的補償?”
徐歸一手指微微蜷縮,卻沒有抽離。她垂眸看向甯婵月勾纏的指尖,低聲說道:“都有。”
雖然徐歸一并未全然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當視線又回落在了那藥膏上時,她的唇角還是止不住的繼續上揚。
甚至,她怎麼還感覺自己有些暈乎乎的。
甯婵月灼熱的呼吸不斷噴灑在徐歸一的臉頰上,但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卻見徐歸一又蹙起了眉,目光一寸不曾遊移地盯着她的面龐。
甯婵月眨巴了兩下眼,被徐歸一盯得下意識地摸起了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徐歸一擡了擡颌,說道:“甯婵月,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缺乏信息素了?”
是了,面容發燙、頭腦暈乎,正是由于缺乏信息素,體溫開始升高的表現。
也是發情期内再度發情的前兆。
但正如同月經總是發現來了之後才開始覺得疼痛一樣,經過徐歸一提醒後,甯婵月才更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趁着頭腦還沒被那随時可能席卷而來的情欲攻占,甯婵月歪着頭,思忖了一下,才說道:“應該是。方才醫院人多氣味混雜,我那個抑制劑也是在包裡放了許久快過期的,藥效過得快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這裡可是救死扶傷的醫院,又怎麼能是随意發情的地方呢?
徐歸一抿了抿唇,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妹妹,起身,拍了拍甯婵月的肩,說道:“去衛生間,我給你些信息素。之後你趕快回家,不要在醫院了。”
“真的?”
聽到徐歸一的前半句後,甯婵月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臉上綻開了一個明豔的笑容。等徐歸一再度點頭,她便握住了徐歸一的手腕,拉起她就往病房内的衛生間走去。
好像還沒從方才的喜悅中脫離出來,她就被徐歸一置進了更大的喜悅之中。
随着關門的“嘎登”聲響落下,甯婵月便迫不及待地湊到了徐歸一的身邊,仰起頭,摟住了她。
甯婵月的這幅模樣,倒讓徐歸一難得的勾起了唇角,她用指尖輕點住甯婵月微撅起的唇瓣,含笑說道:“這麼急?”
聽到這話,甯婵月的嘴倒撅的更高了,她佯裝惱怒地皺起眉,咬了咬徐歸一放在她唇瓣上的指尖。
“快點嘛。”甯婵月跺了跺腳,催促着。
她尾音黏糊,雖看似生氣,但眉下的那一對雙眸中分明是有秋波流淌,裡面是怎麼也藏不住的眷戀與熾熱。
好可愛。
于是徐歸一不再拖延,她也回摟住了甯婵月,貼近了她的唇瓣。
接着,便被甯婵月踮腳吻住。
一時間,交錯的呼吸、旖旎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