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散落的煙火落在了她們腳邊,甯婵月拉着徐歸一向後退了幾步,又将剛才的話給全然重複了一遍:“我說,你的二十六歲也會有我嗎。”
似乎并不是太自信,她的聲音很輕,就這樣飄到了徐歸一的耳朵裡。
言畢,徐歸一的一隻手便環在了她的腰後,她将甯婵月輕輕往自己懷裡推了些許,就這樣将她全然地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甯婵月聽到徐歸一幾乎是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是無奈?還是妥協?她也不知道。
甯婵月隻是感覺到徐歸一将下巴搭在了她的頭頂上,過了一會,徐歸一才開口說道:“你現在不就在我身邊嗎。”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甯婵月的唇角便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可轉瞬,她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又悻悻地垂下了眉眼。
是了,徐歸一的話并非是對以後的承諾,而是對現在她們二人狀态的陳述。
其實甯婵月一直想問問徐歸一,為什麼對她這樣好,卻仍舊稱呼她為高中同學,為什麼要把那張照片燙上一個那樣顯眼又不可消磨的洞。
可此刻的徐歸一卻一下一下的,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甯婵月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還是選擇回摟住了眼前的徐歸一。
一時間,她們誰也都沒有說話,隻能聽到不遠處的布谷鳥一聲聲清脆的啼唱,那鳥鳴聲還帶着些悠長的回音,一圈圈彌漫在了山谷之中。
徐歸一捧起了甯婵月那埋在她頸間的臉,甯婵月看向她時的眼眸很亮,眨眼時仿佛是有星星在閃爍。
徐歸一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她就這樣認真端詳了一會甯婵月,忽而說道:“今天的煙花很好看...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徐歸一微微擡起頭,她那及肩的長發随着微風不斷掃過了甯婵月的脖頸,勾的甯婵月的聲音裡不覺染上了些笑意,她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下一秒,徐歸一的那柔軟的唇瓣便貼了上來,一如從前的每一次。但哪怕是這樣簡單的觸碰,卻也能不争氣的勾起甯婵月那心髒一次次的跳動。
徐歸一,你的心髒也會像我這樣跳動嗎?
鬼神差使的,甯婵月将自己的手敷在了徐歸一的心髒上。徐歸一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微微睜開眼,挑眉,似是在詢問着甯婵月有什麼事。
半晌,甯婵月放下了那隻手,又回摟住了徐歸一,然後心滿意足地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甯婵月的鼻尖萦繞着的不知是泥土香,還是茉莉香、檀木香,抑或幾種味道不分彼此的混雜在了一起,飄散進了她的鼻腔。她又慢慢閉上眼,不覺用舌尖抵住了徐歸一的唇瓣,可還未用力,那唇瓣已便微微張開,對着她敞開了門戶,于是二者便更進一步的交織在了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歸一才輕輕推了推她。
明明滴酒未沾,可甯婵月再睜眼時,卻感覺自己有些醉醺醺的,甚至面頰也不覺的紅潤了幾分。
甯婵月抿了抿唇,說道:“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真好。”
她們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在哪裡親親就在哪裡親親,而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
徐歸一的一隻手扔虛摟着甯婵月,她的眼眸有些發暗,連帶着聲音也有些低沉,隻聽她說道:“其實...如果一開始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好了?”
“一開始?”
“嗯...從我們相識的那一刻之後,世界上便隻有我們兩個人。”
說這話時,徐歸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可甯婵月知道,徐歸一的語氣認真極了,全然不是在開玩笑。
徐歸一下颌向下移了些許,微微颔首,可不知怎的,甯婵月的心髒好像也跟着漏了一拍。
她沒有說話,隻是又重新将頭埋在了徐歸一的頸間,将她摟的緊了些、再緊了些。
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甯婵月感覺徐歸一摟住自己的手也在微微用力。
可半晌,似有水滴掉落在甯婵月的肩頭,觸感冰涼,于是她擡起頭,但還沒開口發問,便聽徐歸一說道:“好像又下雨了。”
起初隻是一滴兩滴豆大般的雨珠試探着向下砸了下來,可過了一會,一陣狂風吹過,帶着那那連片的烏雲也向前翻滾了幾翻,于是雨便驟然大了起來,噼裡啪啦的将大地瞬間給澆了個濕透,也将甯婵月的車窗瞬間變成了個雨簾。
幸好甯婵月先雨一步,跑到了車上,她關上了車門,又把徐歸一方才放在她頭上擋雨的外套給拿了下來,喘了兩口氣後,這才打開了車内的燈光,噘着嘴說道:“天氣預報也沒說今天有雨呀...”
甯婵月還沒說完,卻感覺手臂上似是又有什麼東西覆了上來,于是她止住了未盡的言語,向那個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