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杜訣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身體時不時發抖,嘴裡喊着不要了。
一整晚她都在欲~海中沉浮,那種一次次被抛向高空,不知落下來時是否會粉身碎骨的未知感,讓人害怕又着迷。
原來女鬼發起狠來是這個樣子的,無論她怎麼求饒,都不手軟。
早上醒來時,杜訣還以為昨天的一切隻是一個羞恥的噩夢,因為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杜訣慌裡慌張地看向四周,女鬼呢?她沒忘記昨晚的一切,她居然向女鬼屈服了。
屈從于欲望,屈從于對死亡的害怕,昨晚好幾次她真的以為女鬼要在床上殺了她。
那是女鬼第一次用那麼冰的身體和她做~愛,随便一次碰都是強烈的感官刺激。
杜訣掀開被子,看到身上的斑駁痕迹,她艱難地下床,走到全身鏡前。
脖子上、手腕上、腰上、胸口上都有掐痕,肩上還有咬痕。
杜訣:“……”
這些都是女鬼的罪證。
女鬼到底死哪去了?家裡昨天她弄出來的動靜,比如灑了一地的啤酒汁和亂扔的啤酒罐,都被收拾幹淨,連床上的床單都是換過的。
“喂,你鬼呢?”杜訣不想承認自己昨天居然就那麼服軟了。
都是女鬼逼她的,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服軟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反正她又打不過女鬼,總不能真讓女鬼搞死她。
但女鬼不能再像昨晚那樣對她了,昨晚的一切,姑且算作她送女鬼離開的懲罰,但女鬼不是沒離開嗎?
“喂,我知道你在家裡,你出不出來的?你别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快出來,不然我就……”杜訣狠話還沒放完,腿一軟,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了四腳朝天。
女鬼突然出現,扶住她。
杜訣有些尴尬。
下一秒,她又被女鬼抱着放回床上。杜訣要說話,女鬼伸出手指,抵在她唇上。
杜訣下意識安靜了。
她發現她還是做不到忘記昨晚的一切,昨晚讓她意識到女鬼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不是她惹得起的。
女鬼照例用手摸摸杜訣的額頭,眉頭緊了緊,捏住杜訣下颌。
杜訣乖乖張開嘴,還以為女鬼又要玩自己舌頭了。女鬼不會是因為沒舌頭,就對别人的舌頭有執念吧?
她現在舌根都還是酸的,昨晚女鬼弄的。
女鬼跟醫生似的檢查一通後,舉起手機。
女鬼:“你現在需要休息。”
“原來你還知道我需要休息。”杜訣冷哼道,“我昨天讓你停下,你怎麼不停?”
她說着一口咬在女鬼肩上,結果女鬼跟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冰淇淋似的,冷得厲害,凍得她牙根疼。
而昨天女鬼就是用這樣冰的身體和她上床的,杜訣現在都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喉嚨痛,吞口水都困難。
杜訣:“我感冒了。”
女鬼點點頭,給她藥。
杜絕吃了藥:“我現在哪哪都疼,你要賠,如果以後我有宮寒之類的毛病,也要怪你。”
女鬼依舊點頭,低下頭來親她,動作很溫柔,完全沒有昨晚的粗野。
杜訣感覺身上疼痛的地方不疼了,就像之前痛經時,女鬼吻她一樣,本來酸脹的小腹變得舒服多了。
見多了女鬼動不動就判若兩鬼的情形,杜訣已經見怪不怪了。
反正女鬼就是這麼善變,明明昨晚還那麼兇殘,現在又看起來很溫柔很關心她了。
不過這樣也好。
如果女鬼總是冷着臉,還像昨天那樣,像個霸總鬼,動不動就掐她脖子要她死,對她狠狠強制愛,那她真的會受不了的。
眼看女鬼又變得和平時一樣,杜訣發現自己還挺想她的。
女鬼看起來比之前更加黑白分明了,就好像最近才元氣大傷過一樣,特别是剛剛給她能量後,女鬼看起來更加虛弱了,看起來随時都需要吃飯。
杜訣有些心虛,這一切不會和她有關吧?
杜訣:“這些天你都在哪裡?我去聽牆,聽不到你的聲音。”
女鬼:“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變态。”杜訣懂了,女鬼的呼吸聲是故意給她聽的,不想給她聽時她當然聽不到。
杜訣試探性問道:“你怎麼沒走成?”
女鬼眼神霎時一冷,就像貓咪盯着老鼠似的,瞬間機警起來。
杜訣想到昨晚種種,怕她又發瘋,保證道:“你放心,我說過不會送你走的。”
女鬼隻是涼涼地看着她,眼底滿是不信任。
杜訣:“我發誓。”
好吧,她昨晚也發過誓,說一定要送女鬼走,然後就被狠狠折騰了。
“我真的隻是好奇,說不說由你。”杜訣一副我很通情達理的樣子。
女鬼:“你要和陳靜談戀愛。”
“那都是胡說的。”杜訣覺得這就是她的黑曆史,好在陳靜是個好人,從那之後從來沒提過這事,她還以為自己已經躲過一劫,結果又被女鬼現在又問了。
女鬼直接複制粘貼。
“你要和她談戀愛。”
“你要和她談戀愛。”
“你要和她談戀愛。”
杜訣:“沒有,那是因為你離開後,我一個人太孤單了,我想有個人陪我,不是真的要和她談戀愛。”
女鬼:“是你非要送我走的。”
所以你活該一個人。
杜訣讀出女鬼的言外之意,她說:“對,我不該送你走的。”
女鬼:“沒人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假話。”
杜訣:“……”
她說:“那你呢?難道你就是一個誠實的好鬼了?明明隻要在你虛弱的時候,就能通過帖子送你走,結果你騙我要到明年清明節。明明這段時間你壓根沒有離開,結果你騙我你離開了,看我像小醜一樣瘋狂想你,你很開心是吧?”
女鬼:“我沒有。”
杜訣不想理她。
女鬼:“我差點死了。”
杜訣:“這不是還沒死嘛,你還好好的。”
女鬼幽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