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啊,你說你要有點事兒,娘可怎麼活呀!”
耳邊傳來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婦女一邊抽泣着,一邊在付悅的耳邊說着。
付悅隻感覺耳朵邊嗡嗡嗡的在想響,頭疼欲裂,心裡在想,老母親今兒個又在演啥戲呢。掙紮着醒過來,剛想問老母親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不曾想,入目的卻是自己的手被一雙布滿滄桑的婦人的手拉着,擡眼看到的是一張充滿疲憊的臉,此時正低垂着眼在抽泣,不曾發現付悅已經醒來。付悅還有點懵,未曾出聲,眼咕噜打轉,心裡頭咯噔一下,自己這是,穿越了?看看婦人身上穿的那已然洗的發白的衣服,和頭頂的木梁子,付悅一陣無力……
付悅動了動手,老婦人終于回過神來,“悅悅,你終于醒了,吓死娘了!”
付悅抽出手來撐着床坐了起來,她還沒适應過來這位婦人,畢竟她在現代也是有一個很愛她(雖然是養母)老母親的。沒想到這剛一坐起來,婦人就撲過來抱住她,付悅登時感覺胸口窒息,頭疼欲裂,記憶也迎面撲來。
她在現代原本是一個中醫藥大學的藥學院學生,這一次老師組織班裡學生進山學習,付悅看到山坡邊上一棵長得很像玄參的植物,正想過去仔細看看,不曾想踩到一塊滑石,一骨碌直接滾了下去,一覺醒來,就到了如今這裡。
這是一個曆史上不曾存在的王朝,稱武朝,而她現在這具身體,竟也叫付悅,十三歲有餘,再過兩個月就十四了,是家中獨女,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雖說父親有一個大哥和一個三弟,但在祖母死後,也就是付悅十歲那年,大伯父和二伯父便提出了分家。
大伯父和三叔沆瀣一氣,再加上付悅的父親和母親都是不擅與人争執之人,他們家隻分得了一畝地和這一處破落土房。
村裡都是些見高踩低的,看他們家自己兄弟都如此欺負,誰還來搭把手呢,故而,在這村裡日子過得,他們家說第二窮,那沒人敢争第一。
母親家家庭條件倒還不錯,家裡有三個哥哥,隻母親一個幺妹,故而家裡人對這位妹妹那都是捧在手心裡的,隻是與他們村隔了幾個村,村裡的交通也不方便,在這個年代,出嫁女也不興經常回家。自分家後,家裡的日子過得如此緊巴,母親更是許久未曾回過娘家,故而,外祖母家那邊也就不知道自家女兒現在的生活情況。
瞧瞧母親這憔悴的模樣,付悅心想,這真是無論哪個時空哪個朝代,沒有物質的愛情那就是一盤散沙呀。
大概搞清楚情況,付悅也不矯情,畢竟現在也回不去了,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如何把日子過好,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回去吧。
想通後,付悅輕拍婦人的背,“娘親,我沒事兒了,不許再哭咯,再哭就要長皺紋可就不漂亮了哦。”
果然,沒有哪個女人談到容顔會不動容的。
隻見婦人稍稍止住了抽泣,放開了付悅,看着付悅的臉說道:“你這孩子,娘都這個年紀了,還談什麼漂不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