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幫君遙檢查了一下傷口,換了藥,兩人自顧自睡去,一夜無言……
第二天一大早,付悅就把君遙拉了起來,将被子什麼的拿到柴房去,避免穿了幫。君遙這個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為什麼要繼續假裝男子身份呢,要是女子,現在哪要這麼麻煩呀。
君遙一臉起床氣的瞪着付悅,付悅因為昨晚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分,确實也是自己和她表達得編個故事騙騙倆老才能讓她留下來的,自己之後又那麼說話。因此看着她這樣倒也沒說什麼。
隻是看着沒有睡醒的君遙,沒有了白日裡不說話時的冷漠模樣,杏眼微瞪,臉鼓鼓的,一頭墨發披散而下,說不出的令人心動。付悅沒忍住就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道:“最可愛最美麗的阿遙,還生姐姐的氣呢?快點起來啦,不然待回爹爹和娘親醒了發現你在我房間,可不是你嘴巴甜就能糊弄過去的了哦。”
君遙翻了個白眼,拍掉付悅的手,一臉無精打采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實在是太早了!她早就不生氣了,本來她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她隻是有起床氣而已。一想到自己以後都要這麼早起,就有點想暈過去。
但是一想到付悅也每天這麼早陪她起來折騰,她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拉住準備抱着被子往外走的付悅,從她手裡接過被子道:“我自己過去,你再睡會吧。”
付悅看了看她,沒放手,心裡笑道:“真是個小傲嬌。”
“你還受着傷呢,我來就行,我也睡不着了,平時我也氣得挺早的。”付悅看了看時間,付母大概兩刻鐘後估計也要起了,幫君遙把被褥抱去柴房後,便去了廚房,準備早餐去了。
君遙則跟在她身後,付悅煮飯,她就幫忙燒火,可能還是有點拉不下臉來,也沒有主動和付悅說話,就在那邊默默地幹活兒。
不過經過昨天第一次燒火把整個廚房整得一屋子的煙,外人看了還以為是着火了,到今天,已經燒得如魚得水,付悅要她大火就大火,要小火就小火。
很久以後,君遙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有朝一日不僅是竈前的一把好手,下廚也是手到擒來,并且還樂在其中。
早飯快要燒好的時候,付母起床了。來到廚房看到倆人都起床了,君遙坐在竈前認認真真的幫着燒火做飯。心裡說不出的開心,越看越覺得順眼,長得又好看,為人又勤快,昨天那一點點對他的懷疑與不滿早已九霄雲外了。
君遙擡起頭的時候也看到了付母,原本繃着的臉愣是一秒鐘綻開了如花的笑顔:“伯母早上好,您每天幹活那麼辛苦,怎麼不多睡會呢?”
付母看着君遙也是一臉笑意:“阿遙啊,你看看你還受着傷呢,也不好好休息,可千萬别扯到傷口了。”
付悅一臉發蒙,自己站在這兒,沒人看到?沒人搭理自己?這一晚上發生了啥?咋感覺君遙才是親生的。
“娘親,我這麼大個人兒站在這兒,您都沒看見我嘛……”付悅一臉怨念地朝付母撒嬌道。
“悅悅最乖最勤勞了,這麼早就起來給娘親做早飯,也不多睡會兒。娘親都要心疼了。”付母瞧着女兒那一副吃醋的模樣覺得有些想笑,也不知道,畢竟人家是客人。
付悅上去勾着付母的手,一臉傲嬌的朝君遙看去。完了忽然覺得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幼稚起來。
假意咳了咳,掩飾自己面上的尴尬。
付母又和她倆說了會話就去完飯準備去地裡幹農活兒了,倆老出去後,付悅開始安排今天一天的活兒。
還有兩天就又要去趕集了,小吃和藥材都得準備充足,到時候還是要帶着君遙去醫館看看這個失憶是怎麼造成的,雖然她覺得大概率應該是滾落摔倒磕到腦袋造成的淤血導緻,但總歸不放心,再則,到了醫館也好開點藥吃吃,這個問題早晚都是要解決的。
付悅擡頭看了看君遙,見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知道她已經不生自己氣了,隻是撇不下面子。沒事兒呀,付悅不要面子呀,想想她都二十好幾了,和這十幾歲的小屁孩兒計較什麼呢。她大概忘了自己現在這副身軀可能還沒對方年紀大。
“小阿遙,想什麼呢?叫聲姐姐來聽聽。”
“姐姐。”
付悅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乖覺,有點尴尬,也就不逗她了。
“走,進屋去,幫你看看傷口,今天我們進山把昨天發現的闆藍根都給挖回來,後天就可以拿到鎮上去賣了,到時候賣了錢帶你去醫館瞧瞧。”付悅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她的手往房裡去。
君遙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心裡有一股異樣的情愫劃過。
從自己醒來開始,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她,自己誰都不記得了,她在言語間總是占自己的便宜,但是對自己的關心卻是真真切切的。
而自己,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她知道,她不喜歡别人的觸碰,她也知道自己以往的脾氣絕對算不上好,隐約覺得自己應該很有錢,那模糊的使喚人的影子在她腦海裡影影綽綽。
對着付悅,她竟然能夠忍受對方的觸碰,竟然聽話的叫着對方姐姐,難道是因為對方救了自己。君遙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冰冷無情的性子,另一方面,她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心裡就不自主的想聽對方的話。
是的,就是這樣,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又不記得來處,所以才會想要聽她的,更何況這個姐姐還長得這麼好看。
這樣想着,看着牽着自己的手,嘴角偷偷地笑了起來。
付悅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猛一回頭看她,盯着她的嘴角:“小阿遙,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好尴尬,被姐姐發現了,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扯回嘴角,拉着付悅就往房間大踏步走去:“沒什麼,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