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趙佳運最期待的人還沒來。所以他幹脆下樓來等了。
“好冷,早知道就穿着外套下來了。果然是到了秋天了啊……”趙佳運一邊在原地跺着腳活動着身體,一邊望眼欲穿地往捷運帶站台的方向看去。
吳嘉言一向都會提前到的,今天怎麼到點了還沒來?萬晏應該會和他一起來吧。也不知道萬晏現在在做什麼,他們兩個又是個什麼情況,有機會一定要悄悄向吳嘉言打聽打聽……
趙佳運正在腦海中八卦着老友呢,沒想到一架黑金色的漂亮寶貝降落在他正前方不遠處。
趙佳運大喜過望。
三步并作兩步,他跑到了飛行摩托旁邊:“雷伊寶貝!你幹爹太狠心了,居然讓我們倆分離這麼久。”
這輛RX-9重型雙渦輪飛行摩托,正是吳嘉言從趙佳運家裡的飛行摩托店裡買來的。尾翼的改裝還是趙佳運親手操作的。
要不是知道吳嘉言是個小心仔細又熱愛飛行摩托的人,會好好珍愛雷伊,他才不會把這麼漂亮的大寶貝落入他人之手。
好好欣賞加檢查了一番雷伊的情況,趙佳運滿意地擡起頭來。
“好吧,你對雷伊還是挺好的,我就允許我的寶貝女兒再在你那裡多呆一會兒……不是,怎麼就你一個人啊?萬晏人呢?他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吳嘉言翻身從飛行摩托上下來,把頭盔取下來,看着泊車機器人領着雷伊遠去。
“……他今天來不了了。”
趙佳運很敏感地感覺到,當吳嘉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緒相當低落。
他趕緊撞了撞吳嘉言的肩膀,轉換了話題。
“嗐,沒來就沒來吧,以後見面的機會多得是,也不急于這一時。哎呀你不知道,王老師可想你了,剛剛在上面她還一直提起你呢……”
一邊說着,兩個人一邊往包廂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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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起進了包廂,趙佳運就像蝴蝶進了花叢,一下子就翩翩飛舞得不見蹤影了。
吳嘉言完全沒有社交的心情,和一些注意到他的到來的老同學們打過招呼,稍微寒暄幾句之後,就一個人悄悄溜到了角落,端着一杯果酒慢慢啜飲着。
“還是不怎麼能喝酒嗎?”
一個年逾六十、但精神抖擻的女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吳嘉言身邊。
吳嘉言趕緊跟她打招呼:“王老師好!”
王老師慈祥地看着他:“我還記得初中畢業那天聚餐,整個班裡就你一個人喝醉了。我還怒氣沖沖地去質問班長他們,我明明說了每個人最多隻能喝一瓶啤酒,怎麼放任你喝那麼多喝到醉了。”
王老師莞爾一笑:“結果他們告訴我,你不過才喝了半瓶而已,就已經醉到呼呼大睡了。”
吳嘉言想起當年的事,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當時也是第一次喝酒,不知道自己酒量這麼差。不過也幸好有了那一次,這之後我在外面就很注意了,基本上滴酒不沾的。”
他舉起手裡的果酒示意:“就連這一杯低度數果酒,在我這也更多是個裝飾罷了,最多拿來潤潤唇。”
王老師又笑着和他閑聊了兩句,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她真正好奇的部分。
“怎麼沒看見萬晏啊?我聽趙佳運說,萬晏今天會和你一起過來?”
她歎了口氣:“那孩子自從初中畢業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看過我,我特别想念他。”
吳嘉言隻能照搬了趙佳運的話術:“他今天有工作上的事,恐怕來不了了。不過我們恢複了聯系,他和老師您一定有機會再見面的。之前我們聊到老師您,他還說很想念您、很感謝您當初的教導呢。”
王老師笑着打了他一下:“哎呀,你就會哄我開心。不過你們年輕人确實應該以工作為重,老師支持你們!”
這邊正說着話,那邊趙佳運大聲招呼起來:“人來齊了,人來齊了!上菜上菜!大家都坐到餐桌上來,咱們邊吃邊聊!”
等到排座位的時候,又是一番你謙我讓。王老師當然坐在主座上,作為熱心組織者的趙佳運也當仁不讓地坐在王老師身邊。
吳嘉言懶得和他們讓來讓去,加上趙佳運和他關系好,他就坐在了趙佳運的旁邊。
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酒過三巡,不少人都喝得臉紅脖子粗,眼看着離喝醉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趙佳運趕緊出聲勸阻:“少喝點少喝點,等吃完飯,咱們還是回學校看看。人不能忘本嘛!”
聽到這話,王老師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笑容。
“哎呀,回學校恐怕是不行了。學校從上周六就開始翻修,學生們這一個星期都是在星網上上的課,我們老師也被要求在家上課辦公。整個學校都被劃為施工現場,有機器人看守着,我們這些‘閑雜人等’都不能靠近的。”
趙佳運有點不能理解。
“學校翻修了?沒聽說過啊。再說,一般學校翻修什麼的,不都是在寒暑假進行嗎?正好那個時候學校裡也沒什麼人。”
王老師點點頭:“是啊,是上周末臨時發的通知。就連我們教職工人員也沒提前聽到什麼風聲,具體翻修什麼也完全沒有說明。”
她歎了口氣:“之前通知的是到這周末結束翻修,恢複正常上課。結果後來又發了通知,說翻修還沒完成,什麼時候能結束也還沒個準信。”
後來王老師又說了一堆關于在星網上授課質量得不到保障之類的問題,吳嘉言大部分時間都在吃菜,偶爾也點頭附和兩句。
兩個小時過去,聚餐也差不多到了尾聲了。
既然重返母校的計劃行不通了,趙佳運幹脆把還有興緻一群人帶去了卡拉OK。
王老師則說這些小年輕的活動,她就不去掃興了。哪怕趙佳運再三勸說,王老師還是提前回去了。
吳嘉言對去卡拉OK無可無不可,但趙佳運堅持要讓他也一起去,吳嘉言也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