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吳嘉言的話，萬晏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那個樓梯遊魂的執念被破解了，遊魂本體在走廊上遊蕩。”

“按照我們推算的順序，樓梯遊魂的執念是第四個執念節點。”

“如果不是恰好我剛剛解決了廁所遊魂，就算你們找到了破解執念的方法，也沒有辦法從執念結界裡出來的。”

萬晏眼珠一轉，借機牽起吳嘉言的手捧到胸前：“你看，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啊！”

吳嘉言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表示，還在他身後的趙佳運就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是，我沒懂啊，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對鬼這麼熟悉啊？”

“還講得頭頭是道一套一套的，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等等，我應該先問這個問題：萬晏你怎麼還真的大半夜在一中裡面呆着？”

“那所謂的’W城一中七大不可思議‘真的存在？你是來探靈的？”

吳嘉言聽田玟嬅講過，星網上有一批探靈星主，會親身探訪都市傳說、靈異怪談裡提到的地點，甚至主動做出那些傳說裡提到的、會招來鬼魂的行為。

這種行動，就叫做探靈。

吳嘉言當然知道萬晏不是什麼靈異怪談愛好者，更清楚他做的事不是什麼“探靈”，而是比這更為危險的事情。

但他也記得萬晏曾經百般叮囑過，安全保衛科和遊魂相關的事不能外洩，更别說之前萬晏還告訴他這是一個緊急任務，想來保密性應該更高。

吳嘉言正想說點什麼暫時糊弄過去，卻沒想到萬晏直接開了口：“我曾經為安全保衛科工作。這是一個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部門。”

“雖然我已經從保衛科離職了，但這一次緊急任務，我暫時回來幫一下忙。”

吳嘉言正疑惑萬晏怎麼把安全保衛科的事情向趙佳運和盤托出了，就看見萬晏沖還站在自己背後的趙佳運點了點頭：“嘉言剛剛說，你能看見遊魂？”

趙佳運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但他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是啊，吳嘉言說他看不見那個老爺爺，但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他，還能和他說話呢。”

萬晏朝趙佳運伸出手：“把你的手給我。”

趙佳運乖乖照做，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萬晏攤開的手掌上。

萬晏閉上眼睛，仔細探查：“你有什麼感覺？”

趙佳運小聲痛呼：“好痛！我感覺……我感覺像有一股繩子鑽進了我身體……”

他嘶嘶吸氣：“又像有蛇鑽進了我的身體，滑膩膩的……好惡心……”

萬晏點點頭：“你體内的靈力儲備量很普通，但對靈力流動的感應倒是很敏感，所以能看見遊魂，還能和遊魂溝通。”

“你對靈力的感知和控制能力具體如何，還得去安全保衛科專人檢查才能查出來。”

“等着安全保衛科聯系你吧。”

趙佳運聽完這話，一邊小聲念叨着“我能通靈？”一邊陷入了對自己人生的懷疑。

解決完趙佳運的問題，萬晏轉向吳嘉言：“你說你做了一些特别的夢？”

吳嘉言具體講了講夢的内容。

萬晏皺起眉頭：“的确，能和很多遊魂的執念内容對上，甚至是細節都相符。”

“……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做這種夢。”

吳嘉言倒是想得很開：“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做這種清醒夢了，雖然夢中的内容和靈異事件相關是第一次。”

“也多虧了這些夢，我和趙佳運才能順利避開三樓走廊。”

“雖然闖進廁所、和你遇見是誤打誤撞……”

吳嘉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剛剛說你解決了廁所裡的遊魂？”

萬晏點了點頭。

吳嘉言稍微有點吞吞吐吐：“廁所的确在我的夢裡出現過，隻不過，是女廁所……”

萬晏不太理解吳嘉言怎麼突然變了臉色，但他還是一臉爽朗地肯定了吳嘉言的猜測：“這裡是女廁所沒錯噢！”

在萬晏看來，一中裡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别人，而他又是為了解決遊魂才進來的，這個女廁所他進得毫無負擔。

但很明顯，吳嘉言和趙佳運不這麼覺得。

萬晏看着兩個人突然變得别扭的樣子，好心提議：“要不然，我先把你們送去我的靈力空間吧？”

靈力空間，趙佳運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吳嘉言曾經聽過這個詞。

之前在夢中的體育館，時雨就曾提到過要把昏迷了的時風送入萬晏的靈力空間。

現在想來，明明萬晏之前說過，他會和時風時雨一起出緊急任務，自己在夢裡也見到過時風時雨。

但現在，萬晏明顯是孤身一人。

這樣看來，時風時雨應該已經進了那個所謂的“靈力空間”了。

但在那之前……

吳嘉言問萬晏：“既然時風昏迷，時雨也已經不能繼續執行任務了，難道不應該先把她們送出一中嗎？”

萬晏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把她們送出一中。”

“别說她們了，你們倆也應該出去。你們又不為安全保衛科工作，根本不該進到一中裡來的。”

“但現在的情況是，除非我們依次解決一中裡的全部七個遊魂，否則一中就是隻能進不能出的囚籠，我也沒有辦法聯系安全保衛科。”

吳嘉言感到不可置信：“安全保衛科派你們來執行這個緊急任務，就沒有什麼後援嗎？他們就任由你們斷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