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希走進妓院生意最火的春香院的時候,陳柏宇差點以為自己出門撞見鬼。
這不是才和自己拜堂成親的老婆嗎?
說起自己對段林希那一點微薄的印象,還多虧了婚前老丈人送來的肖像畫,畫中的人已經出落的落落大方。
陳柏宇從未想過,這個普通的夜晚會打亂他的生活。
舞池氣氛已經達到了高潮,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是春香院的花魁,穿着一件絲質紅色上衣,随着伴奏響起,她輕擡蓮步在領台上舞動,仿佛在指揮一場無聲的戰鬥,彌漫着無人能知的苦澀。
他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熱情,雙手跟随音樂肆意在纖細的腰身間扭動,每一次舞步的切換都顯得那麼自然而精準。
她不僅在跳舞,也在訴說她的前程往事。
他站在台下,仰望着她,音樂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更加動聽,她也更加耀眼。
一曲作罷,花魁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盯着陳柏宇看,她的眼睛裡印着春香院千盞燈火。
一個月前
陳家大宅,剛從馬車下來的陳柏宇還沒來的及站穩腳跟,鐘叔就出現在了陳府門口。
随着陳柏宇走進陳家大門,鐘叔畢恭畢敬的遞過來自家老爺子留給自己的信。
一開始陳柏宇喜出望外,認為自己這麼多年來忙進忙出終于獲得了屬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接過信,屬于陳家的私印蓋在信封一角。
信中大意:你小時候的青梅竹馬段林希将在一個月後與你完婚。
陳柏宇坐在大宅大廳的上座,偌大的房間裡隻有他和鐘叔。
陳柏宇回想,記憶裡有個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女孩,每天抱着髒兮兮的小枕頭。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訂娃娃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婚,不結也罷。
想也不想,氣定神閑的吩咐鐘叔把他馬車上的奇珍異寶給卸了,放去庫房。
鐘叔看着少爺的背影,默默歎了一口氣。
從成年以來少爺似乎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出門辦事風風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