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櫃，實不相瞞，這是我家少奶奶最近想的法子，想要改善商鋪的經營。恕我冒犯，才知道您家情況特殊，但大體是我家願意出錢買下您的鋪子。”

佟志鵬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估摸着想要再給老鐘續上。

梨花釀的酒氣随着佟志鵬的鼓搗散發了出來，那感覺很微妙，一時柔和，一時清冽。

老鐘愣了，思緒随着少年動作沉墜入深淵。

“萬萬不可，平日裡我從不飲酒，還望佟掌櫃體諒。”

放下手中的梨花釀，佟志鵬打量起面前的人，老鐘出門時穿了黑色的外袍，發髻上帶有陳家的繡章，為了讓自己顯得精神點，老鐘還給自己的頭發上了加了炭粉的桂花油，藏住縷縷白發。

佟志鵬覺得眼前人很親切。

“老先生看起來面善，記憶裡可曾去過城郊梨花林？”

老鐘心裡突然竄出一團火凝聚在胸膛，悶悶的，又無處可藏。

從一進來這個店，自己就感覺到了店裡的不一般，這熟悉的陳設分明就是那梨花居才有的景象。

“你娘親可曾與你提過小城的陳家大宅？”

看了看面前的老鐘，又想起娘親從桃花林搬到小城裡來後日日思情望月，這人，大概就是娘親的秘密了。

佟志鵬從老鐘身後的架子上拿出娘親之前每日閱讀的信件，放在老鐘面前。

“娘親不曾與我分享過任何往事，這些年來，娘親在父親身邊，放不下的，便是眼前這些信件。”

這些信被主人保管的很好，連信封都未見褶皺，封邊已經有泛黃。

老鐘顫抖着翻開面前的信件。

信上熟悉的字迹讓老鐘的眼眶瞬間濕潤，那是他曾無比熟悉的筆迹，每一個字都仿佛帶着往昔的溫度。

“佟掌櫃，這字迹……是你娘親的？”老鐘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和不确定。

佟志鵬點了點頭，“這是娘親的字，我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