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白暮和擡起頭叫道,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怎麼了?”沈郁對上白暮和的視線,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慌張。
“你有沒有想過……”白暮和的眼中閃過猶豫,最終還是開口問,“你為什麼會夢到這些?”
“什麼意思?”沈郁不明所以。
“有沒有可能這根本不是夢。”白暮和皺着眉,說出了一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能用科學解釋設想,“而是你在過去真實的經曆,但是你喪失了這段相關的記憶。”
“不會吧。”沈郁想都沒想就反駁道,“我從小在Y國長大,我都是有記憶的。”
白暮和盯着沈郁,不說話,眼神算得上是溫柔。
但是沈郁被這一眼看得渾身發毛。
“不能吧?”沈郁的語氣帶上了猶豫,“我……啊?”
“你沒有想過嗎?”白暮和的表情很認真但是不嚴肅。
“如果是這樣的話。”沈郁坐下來,平靜地和白暮和分析這種可能性,“那就說明,我夢中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在過去真實發生過的,對吧?”
白暮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在我的夢裡,有一個小孩,捅了院長一刀,死沒死不知道。”沈郁努力回憶着自己的夢,“那就對應在現實中李院長被自己收養的孩子傷害了,這件事我們可以去找李院長證實。”
白暮和再次點頭。
“同樣,我在夢中經曆的死法,千奇百怪。”沈郁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但是是你告訴我,所有的小孩都是病死的,是有證據佐證的。”
白暮和幾乎已經猜到沈郁要說什麼了。
“如果你的設想成立的話。”沈郁殘忍地将一個可能性撕開扔在白暮和面前, “那麼你的人出問題了,是内鬼還是卧底?”
白暮和剛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沈郁打斷了。
“這兩個說法沒什麼區别。”沈郁笑得很像小說裡的病嬌反派,“白隊,你應該很清楚,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沒有問題,那是誰有問題呢?”
白暮和歪了歪頭,眯起的眼睛釋放出危險的信号,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還是高高在上的蛇王,睥睨着,透過沈郁看着那個“叛變”的人。
危險又迷人。
明知道不是針對自己,沈郁還是感到來自上位者的壓迫,周遭的氣壓降至冰點。
“白隊,你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吧?”
沈郁突然來了一句,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你怎麼肯定不是我?”白暮和不答反問。
“如果是你的話,我活不到現在。”沈郁笑着,“所以我很相信你。”
“配合一下吧。”白暮和伸了個懶腰,“做個親子鑒定。”
沈郁當然不會問和誰做親子鑒定。
“好。”沈郁答應了,“我給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回國一趟。”
“兒子,還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嗎?”沈父神色焦急,“我有一個臨時會議,得回去了。”
沈郁看向白暮和,白暮和搖搖頭。
“爸媽,這邊沒事了。”沈郁對着父母說,“你們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看着父母離開的背影,心中湧上一股悲傷。
“怎麼了?”白暮和看着沈郁情緒明顯不高,走到他身邊。
“萬一你說的是真的呢?”沈郁輕輕地說,“我有點不想面對這個結果。”
“這隻是我的猜測。”白暮和不知道怎麼安慰沈郁,畢竟這個設想是自己提出來的。
“結果多長時間可以出來?”沈郁微微仰頭,看着白暮和擔心的眼眸。
“先做一個個人親子鑒定。”白暮和解釋道,“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到時候如果……就要做司法鑒定了。”
白暮和沒有明說,但是沈郁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是父母親生的,這背後的故事就很複雜了。
“白隊,我們回家吧。”沈郁感覺自己頭上懸了一片烏雲,趕不走了。
“别緊張,我又不是預言家。”白暮和努力安慰着沈郁,“我昨天晚上沒有查驗你的身份。”
沈郁艱難地勾了勾嘴角,笑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