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像是沒聽到他講話,輕聲道:“還是應該有人來看着你。”
“這就沒必要了吧……話說丹恒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哎哎哎怎麼直接抱着我走了??丹恒?丹恒老師?冷面小青龍?聽到我說話了嗎?”
穹掙紮起來,兩條腿在空中亂撲騰,很快,玉石般的龍尾纏上來,将兩條不安分的腿捆了個結結實實。
“丹恒老師,你這有點像綁架……”穹小聲道。
丹恒沒有回答,繼續向外走。
“景元将軍?就這麼看着我被綁走嗎?”穹伸長脖子,向後看去。
景元跟在兩人身後,隔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笑眯眯地表示“愛莫能助,自求多福”。
與此同時,丹恒的龍尾倏地收緊,勒得穹痛呼出聲:“嘶——”
穹可憐兮兮地擡頭,和那雙青碧色的龍瞳對視。片刻後,龍尾慢慢放松,恢複成原來的力度。
可丹恒依舊沒有說話。
穹忐忑不安地待在丹恒懷裡,尴尬地給他紮小辮子。陣陣淡雅的香氣在黑發晃動間傳來,是丹恒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看來他在來鱗淵境之前剛洗了澡……不對這不是重點吧!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是哄丹恒開心。
“丹恒,”穹試探着問道,“你還生氣嗎?”
丹恒不語,但尾巴尖誠實地晃了晃,表達不滿。
好吧,他問了句廢話。穹又道:“對不起,我不該亂吃東西。”
這次他表現得非常誠懇,雙手握住尾巴尖,貼到柔軟的臉頰上蹭了蹭。
丹恒忽然停下腳步,猛地抽回尾巴:“我已經不生這件事的氣了。”
穹失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不然丹恒怎麼會突然把尾巴收起來?
他低低地“哦”了一聲,盯着龍尾,不說話。
龍尾起先安靜地趴在青年腿上,随後慢慢悠悠地晃了兩下,像風中的柳枝,一點點落回穹的掌心。
“你這算原諒我了嗎?”穹問手中的尾巴尖。
尾巴尖搖了搖,表示沒有。
“好吧,你還在氣什麼?”穹思索道,“和景元将軍有關嗎?”
尾巴尖上下擺動,模仿人類點頭的動作。
“我和景元将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約會,而且我也不是約會的時候把好兄弟叫來跑腿的那種人。”
尾巴尖僵住了,像是受到了重大打擊一般蔫蔫地垂下。
穹不明所以地擡頭,正對上那雙幽深的青瞳,裡面包含着相當複雜的感情,複雜到穹隻解讀出了一個“無語”。
穹:“……”
他到底哪裡說錯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鱗淵境,羅浮街頭行人來來往往,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丹恒的衣角,懇求道:“現在能放我下來了嗎?”
丹恒松開龍尾,收回雙臂,正當穹松了口氣,準備跟着神策将軍回府的時候,那條靈活的尾巴又飛快地纏住了他的手腕,形狀活像是抓捕他的手铐。
“丹恒,你的尾巴又亂動了。”穹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沒有亂動,”丹恒淡淡地望着他,尾巴稍一用力,将他扯回身邊,“你要跟我回列車。”
穹大驚失色:“不不不,我好像沒有答應回列車吧?”
“所以,要拷住你。”丹恒理直氣壯地回答。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