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隐秘地狂喜,是不是她的魔法太強,自己終于能被變回人類男孩了?
Y/N凝視着他,視線滑向他的腹部,沒有傷口,隻有緊繃的肌肉在劇烈起伏。
她再次擡眼看他,小熊的狀态令人揪心,瞳孔緊縮,呼吸破碎,恐懼與某種扭曲的亢奮在眼底撕扯。
Y/N喜歡小熊,從第一眼見到konig時,就莫名喜歡他。那種毫無防備的脆弱感,讓她本能地想要蜷縮在他身邊。
在他身邊時,Y/N總能聞到樹木被陽光曬暖的氣息,聽見溪水流過青苔的細響,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山林深處。
“我要怎麼做,小熊?”
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卡在喘息間,“像….像..剛剛那樣…讓我能一直….一直呼吸….求..求求你了…”
Y/N沉默了片刻。
忽然,她伸手捏住粗麻布的下邊緣,布料粗糙的觸感紮着指腹。
“你願意讓我進去嗎?”
不是掀開,而是進入。仿佛那層麻布不是屏障,而是通往他巢穴的裂縫。
他顫抖得更厲害了,Konig的瞳孔在黑暗中瘋狂收縮,“我…我….不能有人…看見我…我的臉…”
“知道了。”
他以為Y/N會退開,可她突然閉上眼,拽起粗麻布的一角,将自己徹底裹進他的黑暗裡。
“我看不見。” 她的呼吸拂過他鎖骨的繃帶,“但你可以帶我找到你。”
Konig僵住了。除了那隻他曾在戰區喂過的野狗,這是第一次有誰離他這麼近。
第一次,有人主動走進他的繭。第一次,有人不要求他撕裂自己,卻願意陪他蜷縮在腐朽的殼中。
而這個人,偏偏是Y/N,是他無條件信任的藍發仙子。她說看不見,那她的世界就一定隻剩虛無。
他小心翼翼地,先觸到她的睫毛,觸碰像試探雷區般輕顫,然後是鼻梁,臉頰,最後停在嘴唇。
他舔了上去,就像品嘗她曾給他的熱可可,那種甜膩的,幾乎灼傷他的溫度。
小口地。貪婪地。
仿佛這是唯一被允許的禱告方式。
Konig竟然睡着了。像個被摸順了毛的野獸,在Y/N的觸碰下,他緊繃的神經一寸寸斷裂,最終墜入無夢的黑暗。
當他再度睜眼時,天光早已大亮。而他懷裡蜷着熟睡的Y/N。
這太荒謬了,他本該在淩晨驚醒,本該被幻聽撕咬,本該灌下第數支鎮靜劑。
可昨夜,他竟然像個人類一樣沉睡,甚至沒有噩夢來掐他的喉嚨。
他低頭,粗麻布下的陰影籠罩住Y/N的臉。舌尖悄悄擦過她的唇縫,野獸般确認食物存活般輕舔。
然後小心翼翼将她抱到沙發上,他嘶啞的嗓音磨着她的耳骨,
“Y/N…我的藍發仙子…我的…我的…”詞句碎在齒間,最終變成一句扭曲的誓言,“我将永遠渴望窒息。”
Konig拖着腳步走出安全屋,粗麻布頭套下的呼吸聲比平時更重。他忍不住一瞥了三回頭,像條不得不出門覓食的狗,既不甘心又不敢停留。
Ghost正巧推門進來,身上還帶着硝煙和汗水混合的氣味。他單手拎着戰術頭盔,另一隻手甩了甩被浸濕的袖口,瞥見Konig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流浪狗,趕緊去練練槍吧。” 他的聲音沙啞卻鋒利,“别再關鍵時候卡殼了,害目标也跟着受傷。”
Konig的肩膀猛地繃緊,聲音悶在布料後面,像是從地底擠出來的,“我,我知道….不用你說….”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Ghost忽然側頭,面具下的視線像刀尖抵住Konig的後頸。
“不用我說就自覺點,” 他輕哼,“真當自己是泰迪熊了?”
在Konig耳裡,Ghost的語氣帶着那種特有的,近乎殘忍的調侃,仿佛在嘲笑他的掙紮,又像是在提醒他,連當玩具的資格都沒有。
Ghost剛沖完澡,身上還帶着未散的水汽。他沒穿慣常的戰術服,隻套了件黑色長袖高領阻燃内衣,布料緊貼着他精悍的肌肉線條。
他走到休息區,站在沙發背後,目光落在蜷成一團的Y/N 身上。
寬大的連帽衫松松垮垮地罩着她,兩條光裸的腿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搭在沙發邊緣。
“該死。” Ghost面具下的眉頭擰緊,“她是不知道褲子是什麼東西嗎?”
正想着,Y/N又在睡夢中翻了個身,衣擺被蹭得更高,露出一截柔軟的腰線。
“啧。”
他直接大步跨到沙發前,一把将人撈起來。Y/N迷迷糊糊地 “唔”了一聲,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這是Ghost第一次在毫無戰術裝備阻隔的情況下,貼着一個女人。
以往救人,哪怕是女性,也都隔着厚重的防彈衣,戰術腰帶和護膝。可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像一團溫熱的雲,毫無防備地陷在他懷裡。
她腿上的肌膚貼着他的手掌,細膩得讓他指尖不自覺地繃緊。呼吸輕掃過他的鎖骨,帶着一點睡眠中的潮熱。
太近了。
他下意識地想松手,可Y/N卻在這時往他胸膛上貼了貼,像是本能地尋找熱源。
Ghost将她抱進空置的宿舍,輕放在床上。他單膝跪地,低頭檢查她手上的咬痕。果然,傷口愈合得極慢,甚至比昨日看起來還要猙獰。
他沉默地盯着那道痕迹,指腹擦過邊緣,然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收回手。
她在影響他。
Ghost直起身,伸手撥開她臉上的碎發,冷冽的目光一寸寸審視着她的臉。
不得不承認,她很美。
但他見過太多美人,男人或女人,在他眼裡都隻是“目标”或“障礙”。男女關系?那是令人作嘔的無意義噪音。
他對性毫無興趣,更不需要用女人來填補什麼空虛,他的欲望早已被煉制成對彈匣容量的偏執,他的高潮是子彈擊穿顱骨的瞬間。
可這個女人,她的存在,像一顆卡在他大腦裡的“未知變量”,讓他多了一份不該有的煩躁。
雖然還比不上任務失誤帶來的暴怒,但,這已經是錯誤了,而且是大錯。
他們才接觸過幾次?他甚至已經開始“觀察”她,而不是“評估威脅”。
Ghost收回手,站起身。她是非人之物,身上或許帶着蠱惑性的物質,又或者隻是某種他尚未理解的異常效應。
無論如何,保持距離才是最優解。
可他的腳步卻在離開時停頓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