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男人卻猛然發力,大掌死死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在發洩怒意。
低啞的音線裹着危險,一字一頓在她耳邊炸開。
“你确定這是你想要的。”
她現在餓了,可以選擇吃掉他的血肉,也可以選擇吃掉他的生機,而Y/N嘗過他的血了,确實美味,但她并不想就那樣撕裂吞噬他。
手臂順勢環上他的脖頸,指尖沿着那繃緊的脊背逐漸下滑。
“刺啦”一聲,作戰服應聲裂開一道口子。Ghost狹起眼眸,擒住她作亂的手腕。
他單手便将她雙腕鎖在身後,另一隻手掌強勢地陷進她後腰的曲線,驟然發力将人狠狠箍進懷中。
兩人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一起,溫泉水因劇烈的動作濺起浪花。
Ghost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耳際。
“既然是你先開始的,就别想喊停。”
Nikto像一尾被鎖鍊禁锢的毒蛇,卻反常地靜默不動。隻因Y/N那件黑血般的長袍正整個将他籠罩。
隔着面罩,他清晰嗅到她的氣息。灼烈,熔岩,焦香,這些令他癡狂的味道。
遠處溫泉傳來的漣漪聲,水波輕顫間,他仿佛能聽見Y/N肌膚劃過水面的聲響,每一顆墜落的水珠都變成火焰,将她裹挾,再将他點燃。
月亮升到最高處時,Ghost在水裡看着背對着他起身離開的女人,轉瞬消失。
“Fucking Hell….”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将飄在水面上的作戰服扔回岸邊,又将水下的武器裝備自己撈了出來。
穿戴整齊後,Ghost叉着腰,舌尖頂上後槽牙,“Fuck this! Do I look like some cheap gigolo to you? ”(艹,老子是個廉價的男寵嗎?)
可随即,他喉間又滾出餍足的笑。
“Just wait - Do cherish this fleeting moment of superiority, princess…..Next time, I won't be so gentle.(等着,好好珍惜這轉瞬即逝的優越感吧,公主殿下,下次,我可沒這麼客氣了)
礦洞内,馬卡洛夫坐在監控屏幕前,看着Nikto将化學家帶去見Y/N。
上次的血腥屠殺讓他折損了大批得力幹将,但對他而言,能換來Y/N這樣的角色,那些蝼蟻般的性命根本不足挂齒。
當Nikto押着化學家來到Y/N面前時,這個向來冷靜的知識分子也震驚地後退了半步。
他記憶中的Y/N,還停留在那個眼神清澈,仿若不谙世事的非人姿态。
而今眼前的身影,瞳孔已如夜行動物般細縮成縫,周身散發的氣息,比那些最無情的雇傭兵還要冰冷緻命。
與此同時,馬卡洛夫正通過加密頻道與那位神秘人物通話。
“你要找的,現在就在我基地裡。”
他摩挲着酒杯邊緣,冰塊的碰撞聲在通訊器中格外清晰,“不如你親自來一趟?畢竟....”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掃過監控屏幕上Y/N的身影,她正像打量實驗品般注視着顫抖的化學家。
“連我都開始好奇了,你追獵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
通訊器那端傳來輕微的電流雜音,良久,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機械音響起。
“保持她的活性。12小時後抵達。”
當這位老朋友如約而至時,馬卡洛夫敏銳地注意到,這個人,身上竟沒有流露出一絲焦躁或期待。他就像來驗收一件普通貨物般從容。
“我要單獨見她。”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
馬卡洛夫露出笑容,“當然,就在我的私人辦公室。”
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卻在轉身時眯起眼睛,那裡布滿了他精心隐藏的二級監控系統。
沒人知道,在這間布滿監控的房間牆壁夾層裡,還藏着另一套更隐蔽的裝置。
這是馬卡洛夫多年來的保命手段。即便主系統被入侵,他仍能通過這些“監控中的監控”掌控全局。
神秘人靜立在這間特制的會客室内,冷色調燈光下,那副金色面具仿佛具有生命般明滅閃爍。
馬卡洛夫親自來到地牢。那間被Y/N選中的石室,正是當初她“美救英雄”的現場。
石牆上仍殘留着爆炸後的裂痕,唯一的改變,是房間中央多了一張鐵椅,Y/N正慵懶地靠坐在上面,指尖輕叩扶手。
馬卡洛夫剛上前兩步,一道黑影,Nikto橫擋在前。他強壓怒火,聲音朝向Y/N依然恭敬。
“有位特别的客人,尋找您很久了。”
馬卡洛夫故意停頓,“他似乎,比任何人都了解您的,本質。”
Y/N原本渙散的豎瞳似乎凝聚起來,“是嗎?”
鐵椅發出令人牙酸到刺耳,她終于站了起來。Nikto立刻退到陰影處,像條收起毒牙的蛇。
馬卡洛夫陰鸷的目光釘在監控屏上,高腳杯突然在手中爆裂。
畫面裡,那個從未對任何人低頭的神秘人,竟對着Y/N單膝跪下了。
黃金面具遮住了他的全部面容,連眼珠子都未露出一分一毫。他跪姿如朝聖者般虔誠,聲音透過變聲器發出扭曲的詠歎。
“我敬愛的Y/N,您或許已遺忘我的家族。”
“但我們是靠您的血液而生的。”
沒有人真正了解Y/N的來曆,就連這個神秘人也不清楚。
但他的家族世代流傳着一個秘密,他們被世人稱為世界的操盤者,是掌控人間天平,那隻看不見的手。
在他家族的密室裡,供奉着一本年代久遠的古籍,據說是由一位活了兩百歲的先祖留下。
而那位先祖的死亡至今成謎,連屍骨都未曾找到。
泛黃書頁間,用褪色的墨描繪着一個來自東方的神秘女人。傳說她生來便能呼風喚雨,能讓幹涸的土地重煥生機。
他的先祖,在那個遙遠的年代,将她從故土偷帶到這世界另一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書裡記載着,也正是他們家族,教會了這個本該治愈世界的存在,如何讓大地染血。
他們讓她迷戀人類,又讓她像孩童擺弄脆弱的玩偶般玩弄人類,可以随意擰斷脖頸,撕碎四肢,吞噬血肉,再漫不經心地讓其重生。
要獲得她的青睐,然後在她吞噬血肉時,在她感到饑餓時,扼殺她,肢解她,啖食她,你便能竊取永恒的生命。
而她不會真正消亡,這具不朽的軀體将淪為永世循環的飨宴。
切記,絕不能讓慈悲污染她的靈魂。人類的溫情是劇毒,會稀釋她血液中的神力。
當學會愛與憐憫,她便不再是可以被我們分食的祭品,繼承的遺産,永恒的糧倉。
起初,他對這些荒誕的傳說嗤之以鼻。
盡管族譜上确實記載着先祖活了兩百餘年,且整個家族都擁有異于常人的壽命,衰老的速度緩慢到令人發指。
這是他們世代嚴守的秘密。
他們甚至會玩可笑的角色扮演,父親在外假扮兒子,兒子僞裝成孫子。
也多虧了這漫長的生命,讓他們得以在時間長河中緩慢而貪婪地積累财富與權力,将觸角伸向世界的每個陰暗角落。
他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家族利用無底線的資源和人脈,研發出了某種延壽技術。
畢竟,對他們而言,突破倫理的界限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直到家中某個瘋瘋癫癫的年輕後輩,偶然翻出了這本禁書,執拗地要去尋找傳說中的存在。
哈,更荒謬的是,竟真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