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賽馬場。
為了行動方便,千紗今天穿了牛仔短褲。灰色短吊帶的上衣遮不住肚臍,清涼的打扮引來側目。
“啧,看什麼看?眼睛給你挖掉哦。”
“……!”
角落處偷偷打量千紗的男人被發現,表情尴尬的快步離開。
千紗在偌大的賽馬場裡尋找伏黑甚爾,花了一番功夫。人太多。她從不理解賽馬有什麼樂趣,值得這些人沉迷其中。
憑心而論,伏黑甚爾的身材長相就算扔進人堆裡也很吸睛。但在人多到像螞蟻的賽馬場除外。
千紗找到伏黑甚爾時,他正雙腿岔着、手臂攤開,像個沒骨頭的人一樣癱在座位上。
或許是因為伏黑甚爾身上散發出的強勢氣息,他一人占着幾人的位置也沒人敢來挑釁。
千紗不怕他。他們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打得死去活來,最後以雙雙躺進醫院為結局。
不打不相識,千紗和伏黑甚爾的關系還不錯。不過伏黑惠一直把這評價為“臭味相投”。
“喂,老頭,給我騰個座兒。”千紗不客氣地用腳蹬了伏黑甚爾的小腿。
聽到那熟悉的惹人煩的聲音,伏黑甚爾不耐地發出“啧”的聲音,但還是老實收回四肢。
千紗在他旁邊坐下。
“找我有事?介紹工作可以,閑聊就算了。”伏黑甚爾擡起眼皮瞟一眼千紗,又懶洋洋地閉眼。
“我從哪兒跟你介紹工作啊!”
“那趕緊滾蛋。”
“嘁,你以為我想找你?”
千紗咂嘴,擰住伏黑甚爾的耳朵。她把嘴湊到他耳邊。
“無良老爹,水電費拿出來啊!”
聲音大得伏黑甚爾要聾了。
伏黑甚爾把手放在千紗臉上,推開。随後把褲子口袋的内芯翻出來,向她展示:
“喏。沒錢。”
“……媽的。伏黑甚爾你還是去死吧。”
“别這麼生氣嘛。反正有你在,那兩個小屁孩餓不死的。”伏黑甚爾頗不在意的說。
千紗急了,一個眼刀扔過去:“你把老子當保姆呢?”
燦金色短發晃得伏黑甚爾眼花。他總算擺正坐姿,朝着千紗的方向伸出手,按住她的腦袋。
“你這頭發能不能别染了。”
“學校裡那些臭小子看見你都得繞道走吧。”
一聽伏黑甚爾這麼說,千紗有些不高興了:“管他們呢?十個都打不過我一個。”
說着,千紗把禁锢住她腦袋的手扯下來,沒好氣的瞪了伏黑甚爾一眼。
那雙露出下三白,眼尾上揚的眼睛瞪人時格外兇。
“少啰裡吧嗦的,你多久沒回家了?”
“怎麼,想我?”
“兩百萬,不講價,包您滿意。”
伏黑甚爾挑眉笑着,語氣玩味。在得到千紗一頓正義鐵拳後表示對方毫無情趣。
“所以,你不上課?”伏黑甚爾問。腦袋上頂着個大包。
“翹了。準備感化某位無良父親結果大失敗咯。”千紗陰陽怪氣道。
“啧,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抽空會回去的。”
千紗沒再糾纏,拍拍屁股走了。順便薅走了伏黑甚爾買的汽水。
……
“給我這塊楓糖派。”
“老子要這個!”
兩道聲音重疊響起。千紗轉頭看向身後——一個白頭發帶着墨鏡的大高個兒,笑的很傻。
“不好意思兩位,這是最後一塊了,你們看……?”女性服務員表情為難。
千紗頓覺心情更糟了。來的路上班主任剛來電話訓了她一通,想吃點甜的也能碰壁。
“喂,墨鏡男,你随便買點别的行嗎?我今天隻想吃楓糖派。”千紗問。語氣冷淡。
她轉身面向那個男生,迫于身高差距隻能仰着頭看他。這讓千紗更不爽了。
這年頭的男高中生一個比一個高,真可惡。千紗看着對方身上的黑色制服暗中腹诽。
男生先是愣住,好像被千紗不客氣的态度吓到。随後不爽的“哈?”了一聲。
“老子今天也想吃這個。憑什麼讓給你啊,小矮子。”
千紗被戳中軟肋,擡手揪住男生胸口處的布料,表情兇狠。
“想打架?”
女性服務員左看看,右看看,想上前阻止又害怕殃及自身,隻好弱弱道:“兩位客人,請不要這樣……”
千紗哽住,松開手,正準備說點什麼,被另一人打斷。
“悟?”一個紮着丸子頭的黑發男生走過來,打量了下情形,臉上露出複雜表情,“買個甜點也能和人吵起來?”
了解前因後果後,夏油傑深深歎氣。
三人坐在甜品店裡,氣氛有些複雜。千紗和五條悟一對上視線就同時發出不滿地冷哼。五條悟抱胸靠在椅子上,千紗翹着二郎腿對着他豎中指。
夏油傑把桌上放着楓糖派的盤子朝千紗面前推。
千紗和五條悟都沒能買下楓糖派,最後是夏油傑掏錢買的。
“悟,和女孩子搶東西不是紳士所為。”夏油傑苦口婆心道。
“老子就是看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