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屬接着道：“隻是這斷箭是曲家專用。”

曲家千百來年的基業，就算沒落了，在古郡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件事能夠牽扯到曲家，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

茲事體大，煙霄明（餘溫）不敢耽擱。

她命柴封（沐子月）留在此地搜尋證據，帶着人到曲家宅邸前去。

煙霄明（餘溫）剛到曲家，曲家家主曲誠思（向之安）早已等候多時。

“就知道掌舵人會來。”曲誠思（向之安）道。

“既如此那就好辦了。”煙霄明（餘溫）将斷箭亮給曲誠思（向之安）看，“這雀尾箭隻有你曲家有，曲家主不想說些什麼嗎？”

曲誠思（向之安）隻是微微勾起唇角，“掌舵人這是在懷疑我嗎？我們曲家家大業大，誰知道是不是我府中的哪個下人做的？”

“曲家主真是說笑了，雀尾箭這樣重要的東西，曲家主怎麼可能讓下人碰到？”煙霄明（餘溫）眯起眼來，“除非，是曲家主你受的意！”

“來人！給我将曲誠思拿下！”煙霄明（餘溫）大喝。

身後下屬欲上前擒拿曲誠思（向之安）。

曲誠思（向之安）卻面容帶笑，若無其事道：“掌舵人這般心急，可是怕這事查到自己頭上？”

煙霄明（餘溫）緊皺眉頭，她擡起手示意下屬停下，“曲家主此言何意？”

曲誠思（向之安）平靜道：“此言是何用意，掌舵人又豈會不知？昨夜寅時二刻，城東舊巷街……”

煙霄明（餘溫）額角躺下一行汗水，“你怎知曉？莫非當時你就在場？”

曲誠思（向之安）道：“我在不在，掌與掌舵人無關，隻是掌舵人若是再順着我這條線查下去，那我不妨将這件事全盤托出。”

煙霄明（餘溫）勾起半邊唇角，“那我家主又如何能證明此時為我所做？無憑無據，曲家主不妨猜猜看，世人是信你這個門庭沒落的曲家，還是信我十二方洲掌舵人？”

“那就不知掌舵人家中藏的貨物到時會出現在哪了。”曲誠思（向之安）步步為營。

煙霄明（餘溫）咽下一口唾沫，若是此事敗露，性命難保……

過後不久，煙霄明（餘溫）去到了死者東方狸專用的醫官所在的醫館中。

醫館不大，僅能容得下十餘人。

煙霄明（餘溫）讓下屬在外等候，自己走到醫館中。

“姑娘可是東方狸專用的醫官，梨水？”

梨水（司舯憶）面容和善，面上時刻帶着笑。她正将一瓶淡紅色瓷瓶放到藥架子上，聽到煙霄明（餘溫）再叫自己，她停下手上的工作，端莊有禮的對煙霄明（餘溫）行了一禮，道：“正是小女。”

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提前想好的一般，煙霄明（餘溫）實在沒法不懷疑眼前這個年紀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問道：“姑娘方才放的是什麼？”

“一瓶藥罷了。”梨水（司舯憶）含笑道。

“什麼藥？”煙霄明（餘溫）追問道。

“一瓶喝了會死人的藥。”梨水（司舯憶）很平淡道。

“那就是毒藥。”

“是毒藥又如何，這毒藥可是很好的藥引，可治不治之症。”梨水（司舯憶）走到煙霄明（餘溫）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她擡眸，看着煙霄明（餘溫）的眼睛，道：“要不掌舵人試一試？”

煙霄明（餘溫）輕聲笑了一下，沒有回複梨水（司舯憶）的問題，“東方狸死了。”煙霄明（餘溫）說的幹脆。

梨水（司舯憶）神色微微一愣，“她死了？怎麼死的？”語序急促。

“慘死于城門之下。”煙霄明（餘溫）道：“有中毒症狀。”

“所以掌舵人是在懷疑我喽？我與她無冤無仇，沒有理由殺她。”

煙霄明（餘溫）将目光落在那瓶毒藥上。

“掌舵人可是還在懷疑我？若實在不信我所說，大可将那瓶毒藥拿去。不過小女可是要先告訴掌舵人一聲，這毒藥在常見不過了。解藥随便找個藥鋪醫館都能買到，且這毒藥毒發時間緩慢，且中毒時還有明顯的頭暈症狀。幾乎沒有人會蠢到拿這種毒藥來害人，掌舵人若是就憑這瓶毒藥就要治我的罪，小女自認不服。”

煙霄明（餘溫）搖了搖頭，“姑娘莫要擔心，今日我來隻是來問上一問，你與拿東方狸是何等關系。現在看來你與她并沒有旁的關聯，多有打擾，改日再叙。”

“小女隻望今後掌舵人不要來尋我了，你知道的，凡是你們這些任職十二方洲的人，以執行公務出現在我們這些做小本買賣的人家，幾乎就沒人敢來了。”

剛要離開，煙霄明（餘溫）突然停下，她問梨水（司舯憶），“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死者生前姑娘可與她見過面？”

梨水（司舯憶）道：“小女不敢欺瞞掌舵人，今日寅時末，她來我店中，身上受了些傷，我給她上了藥，但是還沒包紮她說有事請要辦，離開了。”

“什麼事？”

“這小女就不知了。”

再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後，煙霄明（餘溫）就去到了最後一個地點。

那是一家酒肆，是東方狸生前經常去的那家酒肆。

酒肆的老闆莫方晴（季雪椿）是個性情豪爽的女子，剛見到煙霄明（餘溫）她就熱情的招呼上來，道：“呀呀呀，是那道風給掌舵人吹來了，快進，快進。”

莫方晴（季雪椿）一條胳膊自然垂下，另一隻手不停的的招呼煙霄明（餘溫）進去，随着手上的動作，莫方晴（季雪椿）另一條手臂微微晃動。

煙霄明（餘溫）注意到這一點，走進酒肆後煙霄明（餘溫）就近坐在一把椅子上，“酒肆是個混亂地方，相比店家已然知曉我今日前來是做什麼的。”

“不瞞掌舵人，今日我的确見過她。”莫方晴（季雪椿）道：“今日卯時剛到，她變來向我要了一杯酒喝，喝過酒後她就離開了，至于去了哪裡，這我可就不知了。”

煙霄明（餘溫）點點頭，“店家左手為何藏于袖中？”

莫方晴（季雪椿）含蓄道：“不瞞掌舵人，我自幼殘疾……”

煙霄明（餘溫）點了點頭，“今日天色不早，店家早些休息，改日再叙。”

莫方晴（季雪椿）點點頭。

煙霄明（餘溫）離開後，回到十二方洲。她站在檔案室前看了許久，那裡大多都是過往的案件記錄，和死者的驗屍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