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環的阻隔阈值被調低。
一瞬間,舒悅感覺到她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溢散出來,以她無法控制的方式,一股腦地從她身體裡往外湧去。這種失控的感覺讓舒悅格外陌生。
從她分化後,她便一直學着如何收斂信息素。時間久了,即便是在無外物幫助的情況下,她也能自如地隐去自己的氣息。
這種控制感叫舒悅覺得安全。
然而,在季時意面前,她曾經引以為傲的控制力變得潰不成軍。
隻需要她用信息素輕輕一勾,失去了阻隔器幫助的她,便怎麼都無法收斂,叫嚣着沸騰着全都往外而去。
偌大的房間裡,兩種信息素交纏,本能地,誰都沒對誰臣服,都在争奪着剩下的空間。
舒悅看着季時意。
從她的信息素擴散出來的那個刹那開始,季時意的呼吸就微喘起來,按在她小腹阻止她坐起來的手更用了些,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強撐着不讓腰全然軟下來。
敞在她身子兩側的大腿也夾緊了點。
身體在心癢難撾,體内猶如一壺水沸騰燒開,常年隐藏在暗處的欲念與本能咕咚咕咚冒出來。
季時意感受這些,眼神更加滿意起來。
“這樣才乖啊。”她低頭瞧着舒悅,輕聲說,“怪不得十一這樣喜歡你。”
好舒服。
光是什麼都不做,隻是将自己整個人浸在這信息素裡,季時意就有一種在閑暇午後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感覺。多年來緊繃的神經變得松弛且暖洋,讓她忍不住渴望多一點,再多一點。
看着這樣的季時意,舒悅不敢動作。
她兩手抓着沙發布,偏了偏頭,想要避開季時意的目光。
季時意并不在意她的反應,全然地放任自己沉浸在信息素裡。
好一會,确保身體和神經都得到放松後,季時意彎下腰,撈起長發,伸手取下舒悅的粗框眼鏡,探出身子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再低過來,将自己的頸側袒露給舒悅看。
她眼神幹脆。
“咬我,就現在。”
舒悅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搭在季時意的腰間以保持平衡。她微微仰着頭,伸出舌尖,試探地舔了下季時意比一般人偏右的腺體。
皮膚表層下,嬌嫩而特别的omega腺體跳動了下。
季時意支在舒悅身側的手更加用力,指尖幾乎發白。
她啞聲說:“别幹多餘的事,直接咬就行了。”
舒悅遲疑了下,聽話地探出alpha獨有的犬齒,對着腺體的位置比對了下,咬破皮膚的那個瞬間,搭在季時意腰側的手下意識用力,将她身上的浴袍都掐得皺褶頓生。
“嗯啊……”
季時意久久支撐着的手臂終于失去力氣,身子一軟,倒靠在屬于的懷裡。
感受到她的身體在因為自己的咬入而發抖,舒悅一直撐在沙發上的手猶豫了瞬,始終沒有摸上季時意的腦袋,轉而輕放在她的肩頭。
手上很溫柔,但嘴上,舒悅咬住那一塊,沒有松開。
她必須要保證對季時意的腺體攝入足夠多的信息素才會停下。
舒悅沒有忘記,這才是今天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她要盡最大的可能,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讓季時意的腺體被填滿。
最好滿到不能再滿。
這樣的話,能在最大程度上給季時意的身體帶來安甯,緩解她平日裡的痛苦狀态。
“唔……夠了……”
季時意的頭埋在舒悅的頸窩,說話的時候,濕熱的氣息像輕紗一樣蔓上來,黏着着,如同第二層皮膚,叫舒悅難以忽視。
她沒辦法回答,也知道季時意現在很難受,但為了達到目的,舒悅不能松開。
她隻好用自己的舌尖舔過腺體附近的皮膚,輕而柔地安撫着,原本禮貌搭放在肩頭的手,也輕拍上季時意的背。
季時意沒忍住,張開嘴,朝着舒悅的頸側狠咬下去。
舒悅瞪大眼。
皮膚被牙齒刺破的陣痛,緊緊咬住而未有放松帶來的持續通感,讓她再一次清楚意識到,季時意現在究竟在遭遇什麼。
更别提她咬下的地方是那麼脆弱那麼珍貴的omega腺體。
注入的信息素不知道能不能緩解那種過分敏感的疼痛。
在季時意咬了口就想抽離的時候,舒悅擡手,将她的腦袋摁住。
舌尖更加快速地掃過腺體處的皮膚。
滾燙,濡濕,水痕漫漫。
終于,舒悅感覺無論如何都不能往腺體裡塞入更多信息素了。
她停下注入,抽離齒尖。
就在牙齒撤退的一瞬間,季時意忽然将她的頸側咬得更加用力,身子一抖,整個人化為一灘,就連身上披着的雲霧似的浴袍都散亂着。
舒悅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正專心查看季時意腺體的情況。
頸部小小一塊被叼得厲害,腫了起來,紅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憐。她留下的齒印如兩個烙痕,燙在上面,刺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