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書藏好,重新回了房間。
阮吟玥沒睡着,隻是閉着眼睛休息。她感受到靳南執溫熱的大手再次環上她的腰,弄得她有些癢。
又是一夜好眠。
雨一隻到天明都還未停,陵城被潮濕粘膩的空氣環繞着。
兩人吃完早飯便準備離開了。
雨噼裡啪啦地下着,風從阮吟玥的身側溜走,留下的是幾分寒意。
靳南執從她身後走過來,給她遞傘,“傘拿着。我去開車。”
阮吟玥不知為何走了神,低頭愣愣地要去接傘。卻在看到他手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好像,真的好像。
她接過傘,看着靳南執遠去的身影,視線裡緩緩起了霧。
他說他在高中上補習班的時候借給别人一把傘,那人沒把傘還給他,而他們上的是同一個補習班,時間剛好錯開。
如果借她傘的就是靳南執呢?
她思考的那一會兒,靳南執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她撐開傘走到門口,拉了副駕駛的門。她視線低垂收傘的那一瞬,又瞥見了那支口紅。
阮吟玥心咯噔一下,她将安全帶系好,把口紅拿了出來。
她打趣:“靳南執,你還随車攜帶口紅呢。”
靳南執睨了她一眼。阮吟玥隻是把口紅拿在手中端詳,并沒去打開查看。
靳南執的原則便是阮吟玥問什麼答什麼,絕不說謊。她若不問,他也不會無緣無故說些沒來由的話。
他嘴角擒着一抹極易察覺的淡笑,“打開看看。”
“哦。”阮吟玥剝開了蓋子。她才發現,這隻口紅是新的!
上次幫他拿東西看到這支口紅,她以為是他哪個合作夥伴或者是喜歡的人留下來的呢。
這醋白吃了。
阮吟玥心喜,問他:“給我的?”
他說:“上次你看到了不吱聲,我以為你不喜歡。”
她笑:“喜歡啊,怎麼會不喜歡。”
靳南執還挺會挑顔色的。他送的是這支口紅是豆沙色的,也很适合阮吟玥。
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我以為這是别人落在你車上的。”
“怎麼會啊,程稚言又不女,不用口紅,誰還有權利坐我副駕駛啊。”
“哦。”靳南執解釋得很徹底,阮吟玥完全沉在蜜糖罐裡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靳南執急忙說:“沒有,我隻是必要地解釋一下而已。”
他的耳朵又紅了啊。阮吟玥看破不說破,從包裡拿出化妝鏡,開始塗口紅。
兩人先回公寓拿行李。
“好看嗎?”阮吟玥問她。
靳南執的目光鎖在她的唇上,“好看。”好看到想親。
她撇了撇嘴,“又是這兩個字啊。”
靳南執歎了口氣,誇人也是一門功夫啊,他在商場上和那些家夥交談吹捧的功夫在這裡對阮吟玥可是半點用處都沒有啊。
“那我下次換幾個字說說。”他拿她沒辦法,是便牽起了她的手。少讓他說些肉麻的話吧,不然他會感覺自己的腦袋像一壺熱水,随時燒開,随時冒煙。
“不為難你了。你這口紅自己挑的?”
“嗯,上次朋友家甜品店開業,我去捧場的,順便就去買了支口紅,不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懂化妝品,買的時候問櫃姐的。”
靳南執一通解釋,阮吟玥也不好再問些什麼了。
靳南執垂眸見她笑了,也控制不住笑。
他又說了個謊。買口紅不是臨時起意,是深思熟慮。
阮吟玥進組拍戲那段時間,靳南執想給她買個禮物,但又不知道買什麼好。
他去問他那倆兄弟啊。邢硯不僅沒結婚,而且毫無戀愛經驗,問他相當于問僧人洋蔥是什麼味道一樣。
唯一靠譜的程稚言說:女人天生愛美,買化妝品不可能有女人不喜歡,何況是像阮吟玥這樣的明星呢。
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靳南執就自己去網上搜關于化妝品的内容。最後決定買口紅。
他看了許多視頻,關注了許多美妝博主,看他們點評各種産品。
阮吟玥是冷白皮,他知道不能選偏暖調,會顯老氣。
“還有個東西。”靳南執彎下身子,打開了手套箱,“這個也……給你。”光是送個禮物,他竟覺得有些害羞和難為情。
和阮吟玥先前猜想的一模一樣,是一條項鍊。這是一條有銀色月亮形吊墜的項鍊,簡單的款式卻能更好得襯出阮吟玥肌膚之白。
“這也是你那天順路買的?”
靳南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的頭發,“嗯。你喜歡嗎?”
“喜歡!”阮吟玥答,“你幫我戴一下。”
靳南執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迫切想要戴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