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被自己調侃、又無力反駁的熟悉感……
這種詞窮哽咽的滋味,隻有那個人才會讓他有如此感受。
……是錯覺吧。
既然是錯覺,一生要強的安室透可不會任由别人調侃取笑。
“三明治化身的精怪?您真有創意,一般人哪裡能想得到。”
“是啊,美味的安室三明治化身成精怪,竟引得衆人真香,紛紛饑渴饞嘴,我覺得非常不錯呢。”諸伏景光忍笑,再次擺出找到真愛的入迷神色,拖長聲音,将“安室”一詞念得耐人尋味。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安室透臉上的完美笑容變得僵硬。
“怎麼是你小子來了?”毛利小五郎咋呼的聲音打斷了安室透心中那點古怪感思索。
兩人随着聲音看向門口。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黑卷發,黑墨鏡,普通的深藍色西裝。
“換班。”來人不耐煩地回應道,“搜查一科的人手不夠,都派出去抓人了。”
“就算是換班,怎麼會把你這個沒禮貌的小子叫過來!”毛利小五郎比來人更不耐煩,“你不是爆處組的人嗎?”
松田陣平微微擡起墨鏡,凫青色的眼瞳斜睨着毛利小五郎,他哼笑了一聲,神情有些得意:“剛剛調至搜查一科,驚喜嗎,毛利偵探。”
“誰會為經常見到你而高興啊你這個臭小子!”
“呵,那還真是可惜了呢。”
略過一臉嫌棄毛利小五郎,松田陣平從兜裡掏出銀色的手铐,手指靈活的轉動着手铐,來到巡警押着的嫌犯面前。稍微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後,又扭頭跟金發服務生打招呼。
“喂,那邊的安室,你也過來講一下。”他平淡地掃了眼安室透旁邊的黑發青年,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案件本身。
“……才來到這裡不到半個月,又有案子發生,破記錄了。”松田陣平小聲嘀咕了一句。
走近的安室透正正好聽見這句嘀咕,心裡清楚松田這家夥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暗自瞪了他一眼警告。
然後維持着服務生的客觀态度,三言兩語将事情經過介紹一遍。
“啧,又是感情糾紛,幸好這次沒人死。”真是讓人感動呢。對米花町飙升的犯罪率無力吐槽的松田警官,按照流程繼續詢問報案人。
“誰報的警?”
“是我哦。”
複活第一天,就接二連三遇到熟人。運氣真不錯。
諸伏景光一邊回答松田警官的提問,一邊回想着三年前見到松田陣平的最後一面。
那時候他和zero專門騰出時間,與松田陣平、伊達航四人一起祭拜另一名早逝的警校同期,萩原研二。
結果祭拜完萩原研二不久後,就聽到了就職爆處組的松田陣平出了點事,似乎生了場大病,在醫院躺了很久都沒醒。
卧底期間為了保護不相幹的人,他們其實很少聯系過去的同期。導緻他和zero信息流通不及時,沒弄清楚松田到底生了什麼病。原本想騰出一點時間去看望松田的,結果半個月後自己卧底身份暴露……
直到自己離開人世,仍沒聽到松田清醒的消息傳來。
現在看……諸伏景光不動神色地掃了眼松田警官。人還活着。身上也沒少胳膊少腿。嗯,可以松口氣了。
由于自身經曆的緣故,諸伏景光對他幾名同期的期望很低。人活着就行。還能在自己熱愛的崗位上發光發熱?那真是太好了!真讓人為之高興。
“反複自稱自己是‘三流言情小說家’……”這個自我介紹的行為模式,似乎有點眼熟。松田陣平透過黑墨鏡,略犀利地看了眼青川寛。沒察覺出什麼異常。
“你們兩個誰有空,跟我回一趟警局錄口供?”
安室透率先道:“我去吧,畢竟是店裡發生的事情,就不麻煩客人了。”
正巧,系統的提醒也跟着響起:[對了,我記得跟你說過,我們的世界中,你有一個同伴——和你同樣處境的人還有一人。由于某些原因,他比你早複活一周,是跟着第四天災一起出現的。現在獲得的人氣值很可觀呢,也成功趕走了幾名第四天災。]
[你們生前也認識彼此,要好好合作啊兩位。他現在就在附近哦。]
“那個松田警官,你的車我已經修好咯。”一名身材高挑、頭發略長的年輕男人推開波洛的門走了進來。右手轉動着一把小鉗子,銀色的小工具在他手心裡靈活轉動着,其手法跟剛剛松田轉動手铐的方式一模一樣。
見到松田旁邊站着的安室透時,他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很開心,眼裡滿載笑意。而當他将視線右移,看到青川寛時,似乎聽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化為非常奇怪又突兀的悲傷。
來人緊盯着青川寛那熟悉的臉,像是在問:怎麼會是你?
系統提醒道:[就是他。萩原研二,你的同伴。]
相比于萩原的震驚悲傷,諸伏景光倒是很開心。
好久不見,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