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比他多活了4年的同期面前,這種掩蓋方式未免有點遜色了。
諸伏景光沒有進一步強硬逼問,他依舊保持着屬于22歲時的神态和語氣,耐心等待萩原的回應。
好一會兒,萩原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故作輕松道:“也不是故意的啦,隻不過在那種情況下……研二醬來不及考慮後果了。”
“但是啊,除了我被世界意識重點關注這一點,其餘後果似乎……都讓小陣平承受了。”
“真是對不起小陣平呢。”
隻可惜想跟他道歉,恐怕也這個沒必要了。
畢竟現在的小陣平,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
“檢查好了嗎?疑心病又犯了先生。”
松田陣平見後座的安室透總算停止搜查根本不存在的監聽器,這才不再喊他僞裝的“安室透”身份。不過也沒叫他正經的名字,随口亂起外号。
降谷零懶得理會來自同期的揶揄,“基本防範而已。又沒拆了你的馬自達。”
“呵,你倒是有這個膽子,敢拆我的老婆。”
太幼稚了。降谷零略嫌棄地想。
要是以往,聽到同期說這種話,他非得頂兩句回去不可。不過剛剛經曆了“真愛三明治”的洗禮,又忽然覺得“真愛馬自達”也還能接受。
……那個青川寛真讓人有點昏頭昏腦的。
還是回歸正事吧。
“那個萩野耀司不是命理師嗎?他怎麼會幫你修車?”
臨走前萩野耀司見到青川寛的那個悲傷表情,很難讓人忽略。盡管萩野耀司收斂得很快,可惜瞞不過在場兩名警察的眼。
不過青川寛沒有任何特殊反應,似乎隻是單純見到了一個陌生人。
松田:“他說過自己曾在修車檔打過工。我看他動作也很熟練,的确有這方面的知識。”
“原來如此。”降谷零不置可否,隻将疑點暗暗記下。
“怎麼?你不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就這麼好奇?”
“隻是随口問一問而已。”
松田再一次透過後視鏡看了降谷零一眼,觀察的小動作被迅速捕捉到,兩人四目相對。松田不覺得心虛或者尴尬,隻覺得煩躁。
疑心病。
謎語人。
沒救了。
所以才不想來米花町。松田心想。不想見到一個面貌全非的同期。
像是察覺到松田的不耐煩,降谷零貼心地轉移話題:“為什麼要調至搜查一科?休職後,你好不容易才調回到爆處組安心呆了兩年。”
啧。
松田撇了撇嘴,清楚同期不會再多說一句,也懶得追問。
“今年‘那個犯人’會出現。搜查一科調查更方便。”
“……”降谷零欲言又止,“班長今年也調回米花町了,他會抓到——”
“不一樣。”松田陣平打斷降谷零的話,窗外的風景飛速劃過,隻在眼底留下淺淺一道影子,随後徹底消失不見。如同自己的記憶。
沉默了好一會兒,松田才淡淡道:“你們都說過,我曾經追查他近4年,說明他對我很重要。那麼我會繼續追查下去。”
“這也算我對‘萩原研二’一個遲到的交代。”
——盡管在他的記憶裡,找不到關于萩原研二的一丁點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