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斷電來得突然,一片漆黑中,嘈雜的聲音無限放大,身邊的人的呼吸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嗒。
是玻璃杯沒收住力,撞擊桌角發出的清脆聲音。
安室透收回和青川寛暗中較勁的手,心想。
這一局,是我赢了。
-
蘇格蘭一直有個計劃。
自從收到【波本の殺意】,聽到系統無意說出那一句話後。
[收集足夠多殺意卡,湊成【波本の死敵】也不錯。]
系統在自檢完青川寛的愛情主線那離譜的三人行進度條後,随口吐槽道。
[反正能拿到【波本の死敵】卡,你的生命安全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蘇格蘭動作一頓,維持着閑聊的姿态,也随口追問道:“诶?怎麼會?zero很厲害的哦,他盯上的人很難逃過他的手掌心。怎麼生命安全反而有了保證?”
系統:[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成為波本的死敵就能活到故事結局,這點是公認的規則。]
系統:[唉,反正你也拿到那麼多張【波本の殺意】卡,不如破罐子破摔湊成這個頭銜……]
系統話說到一半,忽然一頓,[怎麼感覺你似乎不太開心?]
能開心起來才怪吧。
蘇格蘭撫摸着玻璃杯,那裡正印着波本的倒影。
波本似笑非笑,眼裡閃爍着冰冷的光。是再合格不過的惡人嘴臉。
可他清楚,幼馴染内心的堅守,與維持正義的決心——不惜以踏入黑暗為代價,也要摧毀組織,阻止罪惡蔓延。
他很清楚,zero的敵人自始至終隻有一個。
——是zero卧底7年的黑衣組織。
那是他們共同的理想。
而成為【波本の死敵】的人或者組織,就能活到故事結局。這一點,他怎麼能忍受?
這不僅是他們理想的踐踏,更是對zero的藐視鄙夷。
系統總是在【漫畫劇情】上遮遮掩掩,總說變量已經出現,每個人的選擇或許有所改變。
諸伏景光原本不置可否,他還記得最開始與系統見面時的交談:命運由自己的選擇所構成。
但這一次,不行。
我絕對不會讓所謂的“命運”,肆意嘲弄降谷零。
諸伏景光在這一刻,下定了一個決心。
“【波本の死敵】……嗎?”正在被波本敵視的第二代蘇格蘭笑了起來,“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頭銜。系統先生,你說得沒錯。”
“我會拿下它。”
——如此,zero就能跨過命運的擺弄,早日摧毀他真正的敵人。
-
如何讓降谷零對自己産生莫大敵意。
在這一點上,諸伏景光能非常自信地表示,他多少還是有點心得的。
更何況他現在拿的還是蘇格蘭的代号。
這個糾纏難分的代号,總算有點用處。諸伏景光暗自點頭,心中一邊給自家幼馴染道歉,一邊維持着二代蘇格蘭(删除)腦子不正常 (删除)是“比較神秘”的形象。
他趁着酒吧一片漆黑之際,湊到安室透耳邊,語氣輕慢暧昧。
“我看到了幾個奇怪的人……有點像那些‘走狗’。”
走狗是黑暗世界形容日本公安的常用代稱。
安室透穩定自若:“哦?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不清楚。也許是來抓我的?又或者,是來……找你的?”
抓和找,一字之差,給足了聰明人浮想聯翩的空間。正如之前安室透試探萩原所用的技巧一樣。
明明一片漆黑,可蘇格蘭依舊感受到來自幼馴染的視線。
目光灼灼,眼神發亮,是屬于公安零組組長的光芒。
隻可惜現在沒有光,看不見。
系統滿口贊歎:[你又收到了一張【波本の殺意】。]
區區一張而已,這才到哪兒。
“你覺得呢?”安室透反問,沒有和萩原一樣,落入同樣的陷阱。
蘇格蘭輕松帶過:“總不會是來找吉川小百合小姐吧?她隻是想騙松田警官而已,不至于引起他們的注意。”
“啊,對了,要是他們來抓松田陣平的話,”蘇格蘭笑得意味深長,“似乎也說得通。”
就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是誰打翻了酒瓶,引起女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