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歆聽到後沉默了兩秒,視線緩緩下移,從祁相晚的臉落到他腰下,顯然注意到了他欲蓋彌彰的舉動。
他第一反應跟祁相晚猜測的差不多,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祁相晚一路上始終跟着他們,沒人敢膽大包天朝他的人下手,即便是沈柏川有意撮合,也不會采取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這時,謝沉歆忽然想起了什麼,唇邊揚起玩味的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祁相晚。
“沒人下.藥,是你自己的問題。”
“哈?”
祁相晚面色漲得通紅,大半原因都是因為氣的,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出現過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情況,說不是外界問題他根本不信。
沒等祁相晚發作,謝沉歆又慢悠悠補充道:“我們剛才吃的兔子,據說最大的功效就是滋補那方面的,以前的确也有過少部分人吃完後出現不良反應,但概率很少,千分之一。”
“你自己說說,你有多久沒發洩過了,剛吃完就上火成這樣。”
祁相晚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又壓不下去,隻能死死憋着逼自己生硬消化。
他本來就有點性冷淡,也沒談過對象,如非必要的生理需求,基本不會浪費時間在這方面上。
回想起上次遙遠的記憶,還有剛才自己一個勁的悶頭吃,吃完謝沉歆還虛情假意給他添菜的經曆,他會中招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祁相晚郁悶得不行,偏偏謝沉歆還一副看戲的表情,看得他火氣呈指數級增長,一方奔胸口而來,一方奔下邊而去,十分折磨人。
他靠着電梯,閉上雙眼,幹脆眼不見為淨,借着後背那點涼意纾緩熱度,胸膛因沉重炙熱的呼吸微微起伏,垂落的發絲遮住泛紅的眼角,狼狽而隐忍。
是不常見的脆弱模樣。
看到這一幕,謝沉歆忽然熄了打趣他的心思,眉頭微皺。
“很嚴重?”
火絨兔能成為頂尖食材,自然不是什麼危險星獸,它肉質鮮美,營養價值豐富,哪怕有極小概率會使食用者産生不良反應,也不是什麼傷身傷腎的事。
他們一行人從沒出過問題,因此謝沉歆也沒當回事,誰知道祁相晚的反應會這麼劇烈。
“沒事,小問題。”
得知不是藥物,祁相晚就沒那麼擔心了,難熬是難熬了點,他還不至于為這尴尬的私人問題興師動衆。
他抿着薄唇,不再言語,電梯内的空間陷入詭異的甯靜,唯有不平穩的呼吸聲時不時響起。
明明是輕飄飄的動靜,落入謝沉歆耳中,卻掀起了别樣的、他從未考慮過的波瀾。
孤男寡男,住同一間房,還出了這種麻煩,依照泡沫愛情劇裡的發展,接下來不出所料應該是要發生點深入交流的關系了。
可惜,謝沉歆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主角,祁相晚也不是可憐無助的小白花。
房門一開,祁相晚徑直奔向洗手間,反手上鎖靠自個解決,根本用不着謝沉歆。
他不是Omega,不需要Alpha幫忙。
謝沉歆看着大門緊閉的洗手間,想到素來冷靜自持的Beta,也會有如此難為情的一天,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他撥通了沈柏川的終端,讓他聯系餐廳那邊送一份火絨兔過敏反應的解藥過來,越快越好。
沈柏川停頓了好幾秒,欲言又止:“過敏?那不是……”
謝沉歆歎了口氣:“是你想的那樣。”
“還要解藥做什麼?你親自上啊。”沈柏川來了興緻。
謝沉歆淡淡道:“我對Beta沒興趣。”
“哦。”沈柏川十分惋惜,低聲念碎,“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知道把握,我還以為你不行呢。”
敢情是兩人還沒有徹底冰釋前嫌。
“少來激我。”謝沉歆臉色微黑,“我具體行不行,犯不着在他一個Beta身上驗證。”
“挂了。”
謝沉歆懶得跟沈柏川扯皮,他隻是喜歡玩兒,又不喜歡亂搞關系,尤其是跟祁相晚這種心眼子多的。
他最近對祁相晚的态度有所緩和是沒錯,但也僅限于此了,要是真跟祁相晚糾纏不清,往後的麻煩隻會源源不斷。
祁相晚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安分。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洗手間的門緩緩打開,赤着上身的祁相晚從裡面出來。
他頭發一片濕漉漉,身上全是水珠,順着薄肌紋理流淌,水色和膚色交織相融,外套和襯衫夾在胳膊底下,也浸滿了濕迹。
謝沉歆倚在窗邊,循着動靜側目看過來,眉頭微微一挑。
祁相晚展示得如此大方,他也就光明正大地欣賞了,但這其中不包含什麼欲念,純粹是以品鑒的目光将他打量一遍。
早在健身室那會兒,謝沉歆就知道祁相晚身材不錯,但穿着衣服始終沒有沐後裸身出門帶來的沖擊感強。
恰到好處的體格既不顯得過分纖細,也不會讓人覺得過于粗壯,勻稱的肌肉同時兼具力量與美感。
經曆了一番亢奮的激欲,胸口的皮膚還染着血液急促流動後的紅暈,白的白,粉的粉,看起來十分性感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