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爹,女兒做這些事也很開心。靖兒他還小,正是一心玩樂的年紀,我這個做長姐的替弟弟妹妹多忙活點也是應該的。而且今年品劍大會非比尋常,靖兒做事又風風火火的,若是出了差錯就不好了。”
“到底是女兒家心細。還好有你這麼個争氣的閨女,不然我非得讓那小子氣死。”歐陽英苦笑,“對了,慧兒還在練劍?”
“慧兒從早晨一直練到現在,中途我去給她送了些茶水。”
“叫她别那麼拼命,品劍大會還有幾天才開始,注意勞逸結合。……唉,要不是靖兒一點劍法都肯不學,慧兒本也不用這樣辛苦,還得替那小子在擂台之上為我歐陽家增光添彩……”
“爹您千萬别這麼說,慧兒她喜歡練劍,說要練成一身本事保護我和靖兒呢。”
“慧兒巾帼不讓須眉,我從不擔心她。對了,那臭小子還沒回來?”
“算算時日,他們也該回來了,女兒出去打聽一下吧。”
歐陽英擺擺手:“不急。有承兒跟着,出不了什麼事。我就擔心那小子指不定趁機拉着他們上哪鬼混去了……唉,什麼時候能讓我少操點心啊。”
歐陽倩出了門,又去和收拾客房的幾位仆從交代了點事。
蕭長風默默跟在旁邊,等到歐陽倩忙完了便湊上去獻殷勤:“師妹,這幾日莊内事多,你千萬别累壞了。不隻是師父,我也會擔心。”
歐陽倩默默後退一步,“多謝大師兄關心,我會注意的。”
這時恰好夏侯瑾軒等人走了過來,歐陽倩見了那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驚訝不已:“夏侯公子?”
“歐陽小姐,好久不見!”
“剛才聽歐陽先生說你來了,我還有點不信呢。”
“歐陽世伯被推舉為武林盟主,我夏侯家本該前來拜賀。”
“二姐我回來啦!”
歐陽靖屁颠屁颠地跑過去黏上了歐陽倩。她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靖兒慢些,這才下了雪地面濕滑的很,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毛毛躁躁的呢。”
瑕捧着心口,羨慕地看着這一幕:“真好啊,要是我也有個兄弟姐妹該多好。”
“這二位是……?”
“這兩位是與我一同來參加品劍大會的朋友。”
“你好,我叫瑕!”“姑娘叫我謝滄行就好。”
“兩位好,在莊内不必拘束,有事呼喚莊内的人即可。”
“啊,不用啦,我不習慣被别人伺候的。有什麼活我自己幹就好!”
“呵……”歐陽倩覺得這姑娘真可愛。
“瑕姑娘,這是歐陽小姐一番好意,你就不必客氣了。”
“那、好吧……”
“對了靖兒,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同行的那些弟子呢?”
“他們留在夏侯家跟兩位世伯一塊過來,我們嘛當然是先走一步了!”
“原來如此。這一路可還順利?”
“放心,玩得可開心了!”
“……呃,玩?”
夏侯瑾軒瘋狂給歐陽靖使眼色,他連忙改口:“啊我是說,這一路走馬觀花了不少景緻,很開心。就是出了點小狀況……”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一臉委屈,“二姐,我這件衣服怕是要廢了,在千峰嶺附近的客棧裡我怎麼洗也洗不掉,膈應死人了。”
瑕努力憋着笑,“歐陽小姐有所不知,我們當時路過千峰嶺,可多鳥在天上盤旋了,其中一隻就看好他了。”
歐陽倩在内心吐槽還真是你能碰上的事啊,“無妨,反正這衣服也是拿我小時候的裙子改的,改天讓爹再給你買一件新的就是。”
“哦,這衣……什麼?!”歐陽靖三觀已碎,“拿二姐的裙、裙——”
這時姜承送完皇甫卓回來了,見庭院裡這麼多人也是吓了一跳。
“四師兄,你回來了。”
“……嗯。”他環顧四周,見歐陽靖趴在歐陽倩胳膊上渾身冒着怨氣嘴裡還在念叨什麼“原來我穿了好幾年的女裝嗎,不對歐陽英你這個糟老頭子為什麼連一件新衣服也不舍得給我買竟然還拿姐姐的裙子來改你是有多懶多偏心啊”,“呃,二小姐,他這是——”
“呵呵,沒什麼,受了點打擊而已。”
夏侯瑾軒掩着嘴偷笑,“那,二小姐、姜兄,我有點累了,就先回屋休息了。”
“嗯,夏侯公子你的房間在最裡面,這兩位的房間也安排在隔壁好了,幾位慢走。”
瑕和謝滄行也不逗留了,臨走前謝滄行塞了本古書給歐陽靖:“哈哈哈,又能白吃白住了,跟着你們兩位少爺真是好處多多。對了小少爺,這些天承蒙你家照顧,我這有本關于煉化的古書,是一位老友贈送的,不知道你可有興趣?”
他記得這本書是開啟合成系統的,原本是送給夏侯的,這次竟然成了送給自己的了。
“當然有興趣!多謝謝大哥,我回去好好看看。”
夏侯瑾軒也湊了過來:“什麼古書?我也想一觀。”
歐陽靖就順勢把他拽走了,“那就走呗瑾軒哥,我們一塊研究研究!”
“呵,樂意之至。”
走到一半歐陽靖想起來一件事,扭頭跟姜承大喊:“哎哥!包袱裡有咱買給二姐三姐的零食你記得拿出來看一下壞沒壞——”
歐陽倩笑了笑:“這個小東西,嗓門倒是挺大。”
姜承依言翻找了一下包袱,果然找到幾個包裝精美的點心。“二小姐,這些是二少爺在碧溪村買的特産,等下你們嘗嘗。”
“嗯,這孩子有心了。”
“對了,二小姐。”姜承回想起剛才歐陽靖渾身冒黑氣的樣子,“你剛才和靖兒說了什麼?他很受打擊的樣子。”
歐陽倩忍俊不禁,“呵呵……四師兄記不記得,靖兒平日最愛穿淺粉的衣裳。我隻不過告訴了他,‘他身上這件衣服是拿我小時候的裙子改的’這個真相罷了~”
姜承:……怪不得。
“我還記得小時候大家一起過年,都嚷嚷着要新衣服,偏靖兒不去争這些,說隻要不是紫色的就行,娘就靈機一動,把我小時候的上衣和你小時候的褲子裁剪了一番做了身新衣裳。我記得那條裙子的裙擺上繡着幾朵顔色淡淡的桃花,使得裁剪過後的衣裳通體純白卻在袖口與下擺處有些粉色點綴,着實好看,就是看着像女孩家的衣服。”說起歐陽靖小時候的黑曆史歐陽倩總是格外興緻高昂,“不過靖兒倒是喜歡的很,從那以後我和慧兒就更愛逗他了,時常找些裙子、胭脂水粉之類的拿來打扮他~”
姜承表面上連連賠笑,實際心裡頭替歐陽靖捏了把汗:二少爺啊,突然覺得你好可憐。
内院角落裡,一個高大的身影默默離開。封子谙極力掩飾住内心酸澀,但顫抖不已的雙拳還是出賣了他的心境。
“哎,小谙?”封子越正在莊内閑逛,無意間竟碰到了自己的弟弟,便上前寒暄。“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兄長,我……”
封子越的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妙,于是壓低聲音:“怎麼了,可是有同門欺負你?”
“不,不是欺負,隻是我……兄長,我想不明白,是我不夠優秀嗎?為什麼她的視線從來不肯在我身上多停留半分?”
“這,小谙,情愛之事兄長也幫不上你。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你很棒,不要妄自菲薄,一定要沉下心來靜待時機!”
封子谙抿了抿唇,若有所思:“靜待時機嗎……二師兄也曾這樣對我說過,可這時機當真是給我準備的嗎……”
正在大談歐陽靖黑曆史的兩人要是知道封子谙誤以為他們在談情說愛從而幹了這壇飛醋一事,怕是要哀歎一聲真是躺着也中槍,戀愛腦看誰都像情敵實在是使不得使不得呀。
“那二小姐,我先去見師父吧。”
“對了四師兄,有幾件新的冬衣放在你們的房間了,回頭記得提醒靖兒也試一試,省得他總說爹偏心,不給他買新衣服。”
“嗯。”
第二天夏侯瑾軒一覺睡到自然醒,打算爬起來在山莊内逛逛,走到擂台附近一眼就看到了瑕和歐陽靖。
瑕:“黃衣服的,你行不行啊!被人家一把長劍打的滿地找牙啊!”
歐陽靖:“皇甫家的小哥加油啊!平A!閃!踢他下盤,诶好!想想辦法幹他一炮!”
夏侯瑾軒:?
上官弟子一着不慎被皇甫弟子的劍在手臂上劃了道口子,傷口不深卻讓他的動作慢了一瞬,對方的劍就已經到了脖子前。
“哈哈哈!我們赢了,給錢給錢!”
“唉真可惜,我還以為上官家的能赢呢!”
“可不是,一開始他還攻的挺猛,沒想到後勁不足啊!”
歐陽靖清點着一上午赢的錢,心情大好:“瑕姐姐,咱們賠率不錯嘛,就照着這個勢頭沖吧!”
“呃,瑕姑娘,阿靖,你們……”
“嗯?烏鴉嘴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是嗎,還真沒注意到。這攤子是謝大個先支起來的,半途他說要去别的地方逛逛,我就拉着小少爺順手做了兩把莊家。”說到這裡瑕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哎呀,我帶着小孩子幹這個,是不是不太好啊?”完了完了,姜小哥會不會殺了我。
夏侯瑾軒:“……你都拉着他玩了這麼久了,現在才來問。”
“沒關系啦瑕姐姐,反正這些錢都是你的,我就當玩了。”
“說的也是,反正烏鴉嘴不說出去也沒人知道。不管了,咱們去看看暮姐姐吧,順便在那邊吃個飯,我請!”
夏侯瑾軒:“好。”看來她赢的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