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皇後區的小混混們徹底遭了殃。
不少人目睹了這樣一個畫面,手持鋼管的少年人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在那些搶劫犯們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拎起他的小鋼棍就是一連串輕巧的五連擊。
而之後,那些持械搶劫的小混混們就原因不明的躺倒了下來。
其中除了部分過于善良的被搶劫者願意為他們叫一輛救護車之外,其餘的那些不得不在大馬路,小巷子,垃圾桶後,這些他們選定的搶劫寶地暈上整整六個小時。
然後被饑餓的流浪漢帶走身上的外套,鞋子,錢包,武器,甚至是背心。
最慘的家夥甚至還被流浪狗當做突然出現的木樁,被用尿液在臉上做了标記。
這些搶劫犯們大都在看到普雷爾的臉前被數量巨大的輕微攻擊強制觸發了暈眩狀态,根本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
甚至有人形容,“好像突然有人給我敲背,因為太舒服了,所以我就睡過去了。”
而唯一例外的那個‘好運’崽醒來時,身上被扒的隻剩下了一個褲衩,看清楚了普雷爾臉的搶劫犯理直氣壯的跑到了警察局報案。
信誓旦旦的向警察們保證,自己是被搶劫了,那人打暈了他之後,扒走了他身上的所有東西。
坐在他對面進行問詢的警官對這個對被拘留熟門熟路的搶劫犯的話不置可否,在工作報告上抽空寫下一行漂亮的打印體,‘疑似出現了專門進行黑吃黑的團體。’
“所以,你都被打暈了,是怎麼知道對方扒走了你的衣服?”旁觀問詢的一位實習生終于忍不住找了這家夥的邏輯漏洞,插嘴道。
安洛特瞟一眼這位沖動的實習生,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那位坐在審訊台另一側的前搶劫犯立馬激動了起來,嗓門高到幾乎要震碎玻璃,“我怎麼知道?!我當然知道,就是他打暈了我!所以肯定是他扒了我的衣服!!我為什麼不知道!我當然知道!……”
安洛特不得不重重拍了下桌子,來結束這裡連串沒完沒了的貫耳魔音。
“安靜!”
“告訴我,他的樣貌。”
被打斷的報案人眼裡還帶着滿溢的憤怒,卻不由自主的被警官的問題帶跑偏了,他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才不确定道。
“他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矮,不胖,但也不瘦,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不塌也不翹,長相即不像亞裔也不像高加索人……”
安洛特抽了抽嘴角,看着口供記下來的一系列“不…不…”句式外貌描述,感覺無言以對,不過幸好,那位實習生沒有再次插嘴。
“所以說,你為什麼會被他打暈?你們是為什麼會打起來的?”
“哦,警官,當時我正準備搶劫一隻肥羊,那是個金色頭發的小家夥,他每天都要帶着塊百翠達的手表在小巷子裡晃蕩……”
好的,安洛特合上口供,示意老夥計把手铐拿出來。
剛講完了整個故事的劫匪敏銳的察覺到了好像哪裡不對。
但已經太遲了。
自己口供出了受害者身份和自己罪行的前劫匪,現報案人再次被以搶劫罪拘留。
而此時,普雷爾正在表情死的看着自己對面的男孩。
亞麻金發色,黑框眼鏡,圓眼睛,如果現在任務顯示已經完成,那麼這會兒這個小家夥的影子應該是綠色的。
他拉緊劫匪被轄制在背後的雙手,拿出他的小鋼管。
敲——
這個新獵物的幸運骰可能好的有點過分,已經被他敲了不下十下,大臂皮膚都要被敲紅了也沒能觸發他原本五下必出的眩暈狀态。
不過幸好他才剛升過一級,12點的力量屬性比普通人的均值高上了五分之一,恰好能壓制住這個持械逞兇的小青年。
敲——
依舊是觸發失敗。
巷子對面看向他的少年人黑框眼鏡後的圓眼睛裡亮起了不妙的微光。
普雷爾繃緊了身體,在繼續維持木魚敲擊還是直接一棍子打暈之間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決定了如果對方要沖上來和他搶任務的完成度,他再一棍子打暈劫匪也不遲。
不過幸運的是,尚未萌芽的蜘蛛俠并沒有撲上來的打算,反而拘謹的站在原地,一雙眼睛布靈布靈的盯着他看。
然後在普雷爾的眼神死中開口,“嘿,你好,原來本叔叔沒說謊,你長得真的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說到一半的彼得終于在普雷爾的死亡凝視中察覺到了自己言語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