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确定那絕對不是魔術。

沒有任何把戲能在他的超級視力下藏住自己的秘密。

即使對方的手法再完美，甚至可以騙過超級視力的動态捕捉，也會在透視下無所遁形。

那個少年就真的憑空從他的手裡消失了，既不是障眼法造成的錯覺，同樣不是某種有迹可循的逃脫術。

“你看到了的……對吧？”尼爾卡夫瑞看着安靜躺在地面上的鋼管，有些錯愕。

他本就是極為出色的詐騙大師，知道不少戲法的原理，并且能完美操作。

但眼前突然消失的少年，顯然不屬于其中任一種。

剛剛還在抱怨野孩子殺傷力的胖店主幾乎呆住了，他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大變活人的場景，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啊……啊……這樣突然啊消失的……我隻見過超人……不……超人才不會做這種無理的事情……”

“不……超人才不會做這種事情，這一定是你們兄弟倆搞的把戲。”

胖店主的話到最後突然變得笃定了起來，仿佛堅信這個景象是突然出現在自己店裡的兩個陌生人搞得把戲。

“你們想要出名引起轟動至少要找個人多一些的白天。”店主道，“夜裡這裡就沒有幾個人……而且你們這群做近景魔術的人都沒有一點點公德心的嗎？”

“在我的場地上表演，至少要提前給我打個商量。”

他挪動着胖胖的身子從櫃台後面探出頭來，去看少年消失的地面，一邊喃喃着抱怨，“我看看，你們沒有把我的地闆下面搞成空洞吧……”

克拉克，克拉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即使他是超人也無法追溯時間，以探尋少年消失的那一秒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他能做的，他低頭用透視掃射了店主擔心的地闆下面，看到了澆築紮實的水泥地基，“沒有，下面還好好的。”

店主少了擔心就開始好奇，“你們這魔術到底是什麼原理？我不是要窺探你們的秘密，至少給個提示吧。”

超人一臉迷惑，超人莫得提示。

最後還是另一位涉事者好心的把克拉克救出了胖店主幾乎無盡的好奇詢問。

邀請這位今天第一次見的陌生人在便利店窗戶旁的桌子上共進晚餐。

微波爐漢堡的味道有點糟糕，但是兩人誰都不很在意，就着店主贈送的沒有了多少氣泡的可樂，相顧無言。

“嗯……所以你們真的是兄弟？”最終還是尼爾先開口，挑選了一個不那麼奇怪的話題。

“我們是第一次見。”克拉克有些頭疼，他還在思考對方消失的方法，“我告訴司機把他從車頂上叫了下來，他好像對此有點生氣。”

“你看起來很擔心他。”尼爾把漢堡裡的生菜挑挑揀揀，把顯然不太新鮮的幾片挑出去。

“畢竟他看起來還小……”中等高度不胖不瘦的身材，在普通人那裡還好，但在兩個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天選之子面前，看起來就矮了些，外加過分柔嫩的膚質，總會給人一種年幼的錯覺。

尚且年輕，且沒有什麼保護欲的尼爾到是對此無法苟同，“他看起來至少16，所以他真的是突然消失？”

兩人在便利店裡吃過一頓簡餐，一邊彼此對少年的消失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兩人從魔術技巧交流到最新流行的關于巫術的傳說，再到小說裡關于神奇能力的描述，最終相談甚歡，甚至在告别前互相留下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尼爾卡夫瑞呆在堪薩斯整整三個月，一半是為了在這個風景優美的農業城市休假，另一半則是為了自己的下一個仿品尋找材料。

一塊中世紀鞣制的小羊皮，他的所有者住在堪薩斯鄉下森林的一座獨棟别墅。

對方為那塊小羊皮開價20kg白水晶。

尼爾當然不會去為此去買整整二十千克的白水晶。

稍微有些化學常識的人都知道，水晶的主要成分不過是二氧化矽和其他的金屬元素。

尼爾已經開始在尋找成分比較合适的化工原料了。

不過那些二氧化矽粉末還需要再做一些處理，才能在融成水晶的時候看起來更像。

為了更好的加工這些東西，尼爾特地租用了一棟遠離人煙的小屋。

這棟房子的前屋主是個鐵匠，甚至在自己院子裡建了一座迷你高爐。

從城際有人煙的地方開車過去至少需要二十分鐘。

專注于路況的尼爾沒有注意到自己車頂突然多出來的人，直到把車停到院子裡時，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普雷爾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