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親愛的,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了呢。”
普雷爾很難控制自己不去看挂在自己手臂上濃妝豔抹的‘女人’。
對方塗着大地色眼影,帶了能戳死人假睫毛的眼睛沖他眨了眨,示意他不要露餡。
事情是這樣的,當普雷爾正站在仿神廟建築周圍的噴泉旁邊擰幹身上的衣服時,一個紅的發亮,就差在腦袋上頂上‘我是經驗包’五個字的男人找到了他。
對方張嘴就是一副十分嫌棄而又熱情的口吻,以至于普雷爾不得不停下來先想一想自己和對方是不是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孽緣。
小個子男人伸手把他拉過來,一雙眼睛狹長的狐狸眼睛上上下下把一副落湯雞模樣的普雷爾仔細打量了一番,滿臉的無奈。
“我都說了,選擇爬牆是沒有前途的。”
“藝術中心的外牆這麼滑,而且根本看不到哪裡有窗子,你還是别白費力氣了。”
意識到這個經驗包似乎是認錯了人的普雷爾一臉懵逼,剛要開口,就聽對方說道,“要混進去還是得按我的法子來,我們裝成從外地趕回來剛下飛機就直奔會場的文萊夫婦,絕對能混進去!”
“混進去?”
“你不是摔傻了吧。”男人伸手呼噜了一把普雷爾濕漉漉的頭毛,陌生人的觸碰直接讓普雷爾頭皮發炸,“當然是混進慈善晚宴裡去,都說了你不聰明就把想計劃的事情交給我,直接聽我的就好。你偏要拒絕我的提議,自己去爬牆,現在好了吧?傻了!”
“夫婦?”普雷爾下意識的對照了一下自己的身材,雖然系統生成的标準義體身量不是很魁梧,但是八塊腹肌,大奶x胸肌,肱二頭肌,該有的全都有,怎麼看也不是能扮成女性的樣子。
而小個子男人長得也和女性并不沾邊,普雷爾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對方生出了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并自認為無比天才。
但那個小個子男人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把他拉進了一輛停在角落裡的破舊轎車,在昏暗的燈光下,普雷爾看到了鋪在後座上的整套帶有裙撐的大裙子、西裝和五顔六色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小盒子。
小個子男人把那套西服扔進他懷裡吩咐道,“去把衣服換上,然後在外面等我。”
“我們得趕在晚宴開場前一秒趕到,才更容易讓他們忙中出錯。”
于是普雷爾自以為将計就計的忍耐着走了一次那段讓他社恐複發的光輝大道。
“我們像不像是童話故事裡在逃的王子公主?”
小個子男人的女裝扮相還算不錯,尤其是泡泡袖遮住了對方過寬的肩膀,又被束身衣綁出了細腰之後,如果忽略掉他臉上過分的濃妝,看起來就幾乎是一位淑女了。
尤其是當對方捏緊嗓音,學着嬌俏女聲的時候。
但這個奇怪的形容讓普雷爾惡寒。
所幸過分社死的經曆讓普雷爾的肌肉緊繃到了極緻,倒也沒有露出什麼過于失禮的表情來。
“先生、女士,請出示你們的請帖。”
趕在晚宴開始前最後一秒趕到的普雷爾和知名不具的某矮個子經驗包,如同預料的一樣被門口的侍者攔住了。
普雷爾回憶着小個子男人的交代,假模假樣的在那身二手西裝的各處尋找了一番,不出所料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普雷爾皺着眉頭,艱難的擠出個苦惱的表情來,但僵硬的面部肌肉讓那個苦惱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尴尬的憤怒。
“沒在我這裡,……親……愛的,有沒有在你的手提包裡?”普雷爾一句台詞說的艱難,但小個子男人顯然精于此道。
一聲女聲的嬌笑埋怨學的繪聲繪色,以至于剛剛平複好心情的普雷爾又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麼可能會在我這裡呢?親愛的。”他舉了舉自己那個拳頭大小鑲嵌了無數亮片的金色小包,“我的新包包裡可裝不下那個。”
此時宴會場裡已經響起了動人的樂聲。
普雷爾表情死的看着小個子男人嘟起嘴巴,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埋怨道:“哦!親愛的,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了呢。”
“難道我們還得回去找那張邀請函嗎?”
普雷爾近乎用盡了全部意志力,才壓住了嗓子裡那句,“把你的手從我胸口上拿開”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