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堇擡起帽檐露出一雙眼睛,然後摘下口罩朝他大大方方一笑:
“又見面了,滕川醫生。”
這下子滕川善仁終于想起來了,畢竟上次初見那麼有意見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内忘記也很難。
“喲,這不是禅院那家夥的女兒嘛~”他調笑道。
他當然看得出來上次對方是在說謊,也不清楚她的身份和禅院甚爾又是什麼關系,但他不關心這些事。
像他這種做詛咒師和殺手生意的最忌諱的就是八卦與多管閑事,所以對方說什麼他便默認什麼。
“怎麼,這次又是來找爸爸的?”
“他也在?”五條堇往他身後張望了幾眼。
“不在。”他打了個哈欠将剛拿出來的煙又重新放回了口袋裡,懶懶地開口:“以你爸爸的實力想要每次都在這裡蹲到他可是很難哦。”
五條堇聞言眨了眨眼睛:“你意思是,他很強?”
滕川善仁聳了聳不置可否:“這種問題比起問我當女兒的你應該更了解吧。”
“嗯,那就當做是了。”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沒有選錯人。
“你能聯系上他,對嗎。”雖然是疑問句,但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滕川善仁沒有回答而是有些詫異地又一次認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喲,上次還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呢,這次不裝了?
“我是醫生,他是我的客戶,我和他的關系僅此而已。”他平靜道。
聽似答非所問,實則已經拒絕了她的試探。
他滕川善仁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最基礎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洩露客戶信息什麼的這種事他可不會做。
這讓五條堇有些意外,想來這個滕川醫生也沒她想象中那麼無良無德嘛。
“那就麻煩你替我轉告他吧。”五條堇重新戴上口罩壓下帽檐,隻露出一雙如紫水晶般漂亮的眸子。
“就問他……有沒興趣跟他的便宜女兒做筆生意,我會在家裡等他的回複。謝謝了。”
留下這句話後五條堇便離開了。
滕川善仁定定地目送着她離開,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後他才又重新掏出那隻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後不禁笑了起來。
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啊,他算是終于看明白了她身上那股違和感到底從何而來了。
明明年紀看起來不大隻有七八歲的樣子,但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說話方式卻與她的年齡一點都不相符合,不亢不卑,成熟穩重,倒像是個經曆過許多事情的成年人,
而且他都還沒答應呢就自顧自地說完離開了,是笃定了他一定會替她轉告嗎?為什麼?明明前一句話他還拒絕了回答她的問題。
難道就憑着上次和這次短暫的幾句話接觸就已經從他身上察覺到了什麼?
真是這樣的話也太可怕了,禅院甚爾那小子到底上哪兒認識了這麼一個怪小孩。
不,也可能不是小孩,該不會是個什麼容顔不衰老的小妖精吧。
他一邊腦洞大開地想着一邊将煙頭摁滅,轉過身,就看見他家的員工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糟了!他心裡警報立刻拉響,一個不小心就在室内抽煙了,還被他最得力助手也最讨厭他吸煙的雛華給看見了。
“雛、雛華!你聽我解釋,我這是……意外,絕對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這次是這個月第二次了,兩次都是意外嗎?”說着也沒打算聽他的解釋毫不猶豫地轉過離開了。
滕川善仁慌慌張張地追了上去:“等等等,等一下!我親愛的可愛的雛華醬你要去哪?别别别,手下留情千萬别沒收我的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