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又成功翻上一個綠色偏寬的凸起處,忍足侑士整個人貼在石壁上,從身體各個部分傳來的疲憊信号讓他不得不大口喘着粗氣,原本就勉力維持的呼吸節奏再次打亂。
說是比較寬,其實也就是放得下雙腳不至于懸空消耗體力的程度,不是真寬。
但是相比于其他隻放得下一隻腳半隻腳顔色的突起,它已經算得上寬敞了。
在下面看幸村演示的時候直覺輕松,那些凸起仿佛是托他上青天的雲朵一樣。
真的開始自己爬才會發現,這些凸起很多都隻能起到一個借力的作用,每每移動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勁。
偏偏還有很多凸起很窄,手抓在上面需要加倍用力,腳站在上面的時候,更是站上去就在消耗體力,不全身用力根本站都站不穩。
惟有綠色的這種凸起才能讓人好好站着不過多用力。
而這樣綠色的突起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個,忍足侑士猜測,這應該是專門安放的休息處。
此時時間已過三個小時,太陽已然偏西。忍足侑士雖然沒帶手機與手表,但看了兩眼太陽,也能估算出已經花費的時間。
而他,作為冰帝沒有名分的副部長,部内有數的強者,卻綴到了整個攀岩隊伍的中後段,到現在為止,也沒爬到這座山三分之一的位置。
忍足擡頭望去,隻見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毛利壽三郎、柳蓮二和自家部長共同組成了第一梯隊。
立海大的丸井文太、仁王雅治、傑克桑原、佐伯俊次和自家隊伍難得精神的睡神作為第二梯隊,緊緊綴在第一梯隊的後面。
而忍足他自己,則帶着冰帝剩下的人,掉在了第三梯隊,和前面兩個梯隊都有不短的距離。
雖然有一定的原因是忍足想要稍微看顧一下後面的隊友,但累也是真的累。
忍足看着上方雖然同樣姿勢難看,但卻一步接着一步,沒有絲毫停留,甚至越爬越快的兩撥人,心中忍不住暗罵一聲:
都是牲口。
忍足心中不是沒有過後悔的情緒,但他的自尊還是很好地讓他說服了自己。
算了,都到這了,話都放出去了,總不能到這兒就放棄吧?抓緊時間,可不能掉到最後一個,再被向日超過去了。
那樣的話怕是又要被他嘲笑了。
忍足停止喘息,再次調整好呼吸,讓它保持在呼吸法的節奏上,再次啟程。
綴在後面的隊友不好受,爬在前面的部長也有自己的難處。
對于迹部來說,攀岩的疲憊算不了什麼,作為一名愛打長拍的網球選手,他早就能很好地應對甚至是享受身體上的疲憊了。
再加上他一直維持着呼吸法,在爬行一段距離之後,能夠明顯感覺出在呼吸法的作用下,他的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得到了加強,雖然不是特别大,但确實是有的。
原本迹部是應該高興的,但他此時臉卻繃的越來越緊,感覺十分不自在。
原因在于……
在手指用力,翻身騰挪上下一個落腳點的空隙,迹部垂眼不着痕迹地往後面一望,就看見身後不到十米的地方,立海大的天才和欺詐師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而當迹部嘗試回頭與人對望,抓個現行的時候,那兩個人卻又迅速挪開了眼神,堅決不肯與他對視,仿佛這一路上盯着他的不是他們一樣。
原本最開始感覺到的時候,迹部還以為是他的錯覺,畢竟他和這兩個人并不熟悉,之前也沒有接觸過。
但在往上爬的過程中多次隐晦試探之後,迹部确認,自己在爬的時候總是感覺到的那兩股灼熱的目光确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來自于立海大這兩個人的。
有一說一,這兩個人的注視其實并不明顯,但是迹部自己從小受過家族訓練,對于别人的注視是非常敏感的,所以才一下子就發現了。
這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從小就聰明自信的迹部确信自己沒有得罪他們,也不會和他們有什麼糾紛。
難道說?
迹部猛然加快節奏,讓自己出于第一梯隊更靠前的位置。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動作也讓他離稍上方仗着手長腳長且肢體極度靈活而騰躍飛快的毛利壽三郎更近了些。
爬在崖壁上,又累又痛還不能停下的仁王和丸井在剛出發沒多久就不約而同想起了幸村的囑托,
兩人決定好好觀察迹部這個疑似心機深沉想用美男計挖牆腳的敵方部長,看看他會不會趁這個共患難的好機會去靠近毛利前輩。
好吧,其實經過之前一個上午加中午的相處,他們兩個都認識到了這位大少爺應該不是他們猜想的那種心機深沉,會搞小動作的人。
但是太累了,他們覺得還是需要找點轉移注意力的事做才好堅持下去。
‘他靠近毛利前輩了!’
丸井沖仁王眨眨眼睛,試圖傳遞信息。
仁王擡手捋了捋臉頰邊的頭發,懶洋洋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接收到沒有,不過微眯着的眼睛倒是一直注視着上面的迹部。
兩人都沒有說話,或者說整個隊伍就沒有說話的人,畢竟他們剛學呼吸法,還不能熟練地維持,而說話很容易幹擾呼吸。
感受到在他加快速度之後兩個人更加熱烈的目光,迹部勾唇自信一笑。
他确定了,這兩個人一定是因為他的能力太強大在羨慕他!
迹部覺得自己的判斷非常有道理。。
雖然他不是最前面的一個,但也是第一梯隊的,第一梯隊的其他人都是立海大的,他們很熟悉彼此的能力,所以不會羨慕,
但是他是外校的,現在卻爬在他們的前面,會有點情緒也是正常的。
畢竟他是如此的強大,有是如此的華麗,有能力的人,總是要背負很多東西的,沒關系,他不在意。
迹部成功說服了自己,将身後的目光作為激勵,還真爬得更快了。
……
雖說是下午的訓練,但等第一梯隊來到山頂目的地,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晚上七點多。
此時金烏已經西沉,殘陽将天空照得一片金黃,第一梯隊的幾人爬上山崖之後,入目所見的便是坐在凳子上,正在畫闆前畫着什麼的幸村以及他旁邊的電腦,
更裡邊有十幾張藍色的按摩床,床邊站着十幾位按摩師,旁邊迹部家的管家帶着傭人和廚師,在燒烤架子上精心制作着美食。
“恭喜完成訓練!”
在幾人翻身爬上山頂的瞬間,幸村精準地把頭從畫闆後探出,給了所有人一個微笑,盡顯高手的淡定從容。
“我看看,唔,第一名是弦一郎,第二名是蓮二、第三名是迹部君,毛利前輩是第四呀。”
幸村看了一眼身邊的電腦,報出了四人的名次,然後扭頭對身後喊道,
“管家先生,麻煩把我一個小時之前制作的飲品拿出來四杯,三杯是貼了标簽的,第四杯随便取一杯就可以了。”
說完不忘向爬上來之後就癱在地上再起不能的四人解釋,
“我用我師父的配方做了藥飲,專門用來舒筋活絡,補充元氣的,你們趕緊喝了去讓按摩師按一按,不然明天怕是起不來了。”
迹部聽了,卻沒有動彈,他現在感覺自己現在手腳都不太聽使喚,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手上腳上即使穿戴了護具,也是火辣辣的疼。
再讓他躺兩分鐘恢複一下力氣,就兩分鐘!
此時,他再看身邊同樣癱倒的立海大的三人,再沒有了那種競争的欲望,竟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果然,大家都是一樣……他們在幹什麼,吃了什麼興奮劑嗎?
迹部瞪大了眼睛,看着原本癱倒的三人在幸村的招手呼喚下一下子爬了起來,往幸村那走去。
那矯健的姿态,若不是走路的時候還有點踉跄,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幾秒之前還癱倒在地無法起身。
原本同病相憐的人突然跟磕了藥一樣活動起來了,倒是再次把迹部原本被疲憊磨滅的好勝心激起來了。
本着帝王決不能落于人後的想法,迹部一咬牙,榨取體内最後的力量,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跟了上去。
幾人從幸村手上接過了裝有滿滿一杯五顔六色的藥水的塑料杯。
迹部在喝之前看了一眼手裡的杯子,上面标注了一個3,看起來應該是為第三名專門準備的。
不知道這前三名和後面的有什麼區别?
迹部看了一眼毛利壽三郎手裡的杯子,裡面的藥水和自己被子裡的看起來一模一樣。
擡頭一飲而盡,原本聽到藥飲而做好了被苦味和怪味荼毒的味蕾卻出乎意料的向大腦傳來了‘好喝’的信息。
迹部下意識的品味了一下,有花蜜的甜、各種水果混合的清香,苦味确實有,卻不像來自于藥,而像來自于某種品質很好的茶。
總的來說,是一杯好喝的果茶,但确實不像是幸村所說的藥飲。
“精市,這次這個很好喝,你又進步了。”
這是從小到大陪幸村試驗過無數次藥飲的真田的真誠贊美。
“讓你費心了,精市,你還往裡加了一味藥材吧,效果比之前要好很多,喝下去之後恢複力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兩倍,恢複的程度也比之前強了兩倍。”
看似是嚴謹的讨論配方的數據達人柳蓮二實則也在暗搓搓地贊美。
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