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大廳内衆人:……不能怪聞連,一般人也難和你倆聊一塊。
“咚”!
聞連忽地拿起一顆小球,砸向守在一扇門前的男人。
男人躲閃不及,被球砸得正中面部,鼻子流下血來。
他捂住鼻子,眼神恨恨怒視聞連:“大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我要上天台。”
男人挪身擋在門前:“您昨天才上過天台,萬爺說不準您這周再上去了。”
“滾開!”聞連呵斥。
男人不屑,手摸出對講機:“您難道要我告訴萬爺嗎?”
對講機?不止電梯,連通訊手段都這麼複古。
萬爺是誰?面前的男人身為一個普通人,居然敢威脅S級向導。
徐夏保镖似的站在聞連身後,冷靜旁觀男人和聞連的對話。
聞連抓住輪椅扶手,徐夏感知她身上漫開的向導精神力波動。
刹那間,男人痛苦抱頭,彎腰匍匐倒地,哀嚎不已。
聞連扭頭,對徐夏說道:“把他踢開,鑰匙在他上衣口袋裡。”
徐夏立即上前把男人搬開,不管抱頭難受到打滾的男人,取出鑰匙。
天台的門打開,但想再上去還有一段樓梯。
熱風拂來,隻要上到天台,就能看到周圍的景觀,确認地理位置。
徐夏按着聞連的要求将她的輪椅,固定在樓梯上配備的上行機械上。
輪椅宛若蝸牛般緩慢爬行,遠遠有人聲傳來,徐夏心急如焚,害怕是萬淑找來。
她當機立斷,上前将聞連和她的輪椅一同抱起,朝樓梯上走去:“打擾了,這樣更快些。”
聞連指節發白抓緊輪椅,一聲不吭任由徐夏将她搬上天台。
最後一道門打開,熱乎乎的日光兜頭迎滿全身,雖是傍晚,但五十一地的仍然天色大亮。
四周的景況躍然入眼底,徐夏将聞連安穩放下,在腦中快速向遊無用描述。
“太陽的方向下有一座白色的小塔,小塔旁邊一堆宗教建築群,太陽的方向對面是……”
徐夏轉身看去:“一棟兩百層高的黑樓,上面寫着……”
結合線人提供的五十一地内部地圖,技術人員根據徐夏的描述,迅速鎖定大樓位置,正是在五十一地。
調動衛星,黎光将大樓樓頂實時圖像,立刻傳輸到監察大廳的整牆光屏上。
視角不斷靠近,光秃秃的樓頂上米粒大的人影放大。
遊無用:“夏姐,我們看到你了!你穿着一件粉衣服。”
徐夏忍住即将湧出的眼淚,仰頭往天上看去。
徐夏含淚的雙眼在光屏上展開,她的臉色帶着蠟黃,身上穿着怪異的粉紅裙子。
遊無用眼睛酸澀。
聞連将包裡的小球一顆顆拿出來,耐心一一擺好,确認它們能吸收到太陽光。
遊無用起身問道:“我們現在可以去救她了?”
厲千帆一直守在光屏前,此時正在遊無用身邊:“這次的行動由張希團長指揮,她會立即安排。”
見遊無用着急,她低聲安撫:“不要擔心,上午派進去的士兵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一定盡力救徐夏出來。但聞連的技能古怪,必須謹慎行動,不能讓士兵和線人白白送死。”
走廊裡痛苦到幾欲窒息的男人渾身驟然一輕,不适感褪去。
他不明白為什麼往日溫順的聞連今日一反常态,膽敢反抗他的命令。
惱怒憤恨湧上心頭,他摸上腰間的槍,跌跌撞撞爬上樓梯,要讓聞連嘗嘗他的厲害。
男人怒吼着持槍沖上樓梯,猶如失去理智的瘋子。
衛星将天台上發生的一切,如實在光屏上呈現。
任何正常普通人都不會去攻擊一個向導,好比傻子遇到猛虎也知道要逃跑。
男人面目紅漲,情緒激動狀似瘋癫,嘴裡不幹不淨,持槍從門口撲向聞連。
徐夏幾步趕去,想幫聞連挪動輪椅躲開。
天台上熱風鼓動,風沙飛走,聞連的發絲宛如蛛絲散在空中,遮住她的漠然。
她似木樁般對男人的大呼小叫沒有反應,呼吸平緩。
蓦然,一道黑色小顆粒從聞連身上飛出,飛石撞進男人身體。
男人恍若遭受重擊四肢抽搐一陣,倒地再也不起。
普通攝像頭無法捕捉到男人遭受石子的攻擊。
因為……
徐夏近距離瞧得真切,那不是真正的黑色石子,而是一顆純黑色的葵花籽,是成型的精神體!
普通鏡頭和普通人的肉眼,都無法看到向哨成型精神體。
聞連擡頭,衛星迅速鎖定她的面容放大。
快馬加鞭趕到大樓附近的線人,安置好的機械竊聽蜘蛛眨眼間已經爬到大樓樓頂,将現場的音頻實時傳回。
監察大廳内,衆人猝不及防和光屏中的聞連對上視線。
呼呼的狂風噪聲中,衆人清晰聽到她說:
“你們好,我叫聞連,今年19歲,S級向導。”
她舉起手槍對準徐夏,徐夏汗毛直立,身體仿佛被凍結。
聞連冰凍般蒼白的面上,突兀浮現出戲谑的笑容,扣動扳機:“這是我送你們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