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焰敏銳抓住南風嶼的用詞:“再?”
南風嶼硬着頭皮答:“對,那天你暈倒在我懷裡,又不讓我送你去醫院,我隻好出去買藥幫你治療,不過你放心,我學醫的,我買的藥效果很好的。”
許清焰正要說話,南風嶼已經進了自己卧室,許清焰深呼吸了幾下,試圖緩解身上各處傳來的鈍痛,又看到南風嶼拿着傷藥蹬蹬走出來了。
許清焰:“沒事,我剛剛自己塗了藥,隻是後背有些地方夠不着沒塗到。”
南風嶼抓住許清焰的肩膀,輕輕翻轉過他的身體。
許清焰:“你幹什麼?”
南風嶼動作利落地掀起許清焰的T恤:“幫你塗藥。”
這熟悉的感覺,許清焰想到這人那天脫自己衣服時,也是相當利落,剛要掙紮,就被南風嶼捏住腰側制住掙紮的動作,這個被捏住腰的動作,許清焰腦子裡想起的記憶碎片更不好了……
清涼藥膏觸碰到肌膚上的青紫。
經過一天一夜,許清焰肌膚上的指痕看起來比那天還要明顯。
南風嶼閉了閉眼,真是造孽啊。
他把藥膏塗到許清焰腰側的捏痕上,相比易感期失智的那幾天,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許清焰忍到後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快塗完了嗎?你動作太輕了,好癢。”
南風嶼脫口而出:“動作重中了你又哭。”
許清焰:“?”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南風嶼專注塗藥:“沒想什麼呀?就是陳述客觀事實。”
南風嶼把許清焰的衣擺放下來整理好:“好了,塗好了,堅持塗幾天,這些痕迹就會全部消退了。”
“你平時在澳洲玩些什麼危險項目?怎麼會摔得這麼嚴重?”
許清焰淡淡道:“什麼危險玩什麼,很刺激,能讓人暫時忘記自己受過什麼傷害,能從每分每秒的創傷事件回演中稍微解脫出來一會兒。”
南風嶼目光複雜,許清焰在他目光中捕捉到一點點心疼的情緒,心跳快了幾分。
許清焰自知自己說的話太過沉重,刻意活躍氣氛道:“沒事,不算最嚴重的,隻是淤青而已,又沒有後遺症,小事而已。”
南風嶼:“你還經曆過更嚴重的傷勢?對于愛你的人來說,再小的傷都不是小事。”
許清焰笑得很無所謂:“暫時還沒有經曆斷手斷腳那麼嚴重的傷勢,也幸好,沒有人愛我。”
南風嶼心中莫名酸澀得厲害,他回到卧室,把剛才放在床頭櫃上的菠蘿奶凍西米露塞到許清焰手裡,跟小時候一樣霸道:“你給我好好吃頓飯,瘦到後背的每根骨頭根根分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什麼難民呢。”
許清焰本來就餓了一會兒了,拿勺子舀起來正要吃,又聽到南風嶼說:“你和我結婚期間不許再玩極限運動了,畢竟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也是我的責任。”
許清焰愣怔一下,心間湧上的陌生情緒,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許清焰強裝鎮定,嘴硬道:“可是我喜歡玩。”
南風嶼:“我們結婚期間,我會幫你找到比極限運動更好的,更安全的,忘記煩惱的愛好。”
“比起教會你菠蘿排骨和給你這個花巷這個房子,這件事對你來說,好像更加必須,你根本不知道怎麼愛自己,這些年,你一直在傷害你自己。”
許清焰看着南風嶼漂亮的臉,聽着他動聽的聲音,恍惚之間,第一次理解了以前同學和網友常說的一句話:“南風嶼長了一張好讓人心動的臉。”
南風嶼又返回房間,把一管藥膏塞到許清焰睡衣口袋裡,表情不自然道:“這個你也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