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深知不是幻覺。
那一晚,他神智昏聩,吃力擡起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感受到那人異于常人的炙熱體溫。
卻又很快無力垂落,徹底陷入昏迷。
走廊寂靜幽長,昏暗之中,隻有許清焰孤獨的身影靜立于此。
許清焰輕聲歎氣,轉過身,走進無邊無際的黑夜中。
從此以後,他就隻有自己了。
翌日。
南風嶼從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來坐起來。
盛柏嶼立刻站起來扶他:“朝朝。”
南風嶼神色焦急,穿上衣服就要下床:“今天周幾?”
盛柏嶼:“周四。”
南風嶼跳下床,着急道:“完了,我答應周三要陪許小滿的。”
“我竟然昏迷了一天一夜。”
盛柏嶼:“不要着急,許清焰身體應該也還沒恢複,他應該還在醫院,你是生病昏睡才沒能履行諾言,他知道緣由,一定不會怪你的。”
南風嶼打開門,匆匆走到許清焰的病房前。
可打開門的瞬間,裡面空無一人。
南風嶼:“怎麼回事?他出院了。”
顧聽瀾這時走上前來:“清早發現病人不見了,護士看監控,發現他是半夜一個人離開的。”
南風嶼頓覺心慌,不好的猜想湧到胸口,悶悶發痛。
南風嶼臉色煞白:“不行,我要去找他。”
顧聽瀾:“我已經找人去确認許清焰的安全了。”
“朝朝,你的身體還沒恢複,最近一直都在生病住院,需要靜養,不能再随着性子折騰了。”
南風嶼直直往醫院外面走。
盛柏嶼追上來拉住他的手腕:“你别着急,哥哥出去找許清焰。”
“你在醫院裡休息好不好。”
南風嶼:“不行,我要去找他。”
“都是我不好,自己承諾的事都做不到,他一定生氣了。”
然而,南風嶼還沒走出醫院,就又身體一軟,向地面摔去。
幸好被早有防備的盛柏嶼接住。
劇痛再次襲來,南風嶼痛到全身顫抖,他喃喃道:“許小滿。”
許清焰正站在家門前,和許懷川對峙。
許清焰擡起眼睛,眸色如刀:“外婆的遺體呢。”
許懷川沉默不語。
許清焰向來尊重長輩,可這一次,他忍無可忍,擡起手抓住許懷川的衣領,憤怒道:“我問你,外婆的遺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