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眨眨眼,反映過來自己現在的名字是蓮亭,楊蓮亭?!
剛收集的信息迅速串聯在一起:明朝、日月神教、黑木崖。不禁内心苦笑,這地界還有第二個人敢叫楊蓮亭嗎!
楊父看兒子呆呆地不回話,以為發燒燒壞了,面露急色:“亭兒,到底哪兒不舒服?”
鄭東調整心情,親切的稱呼脫口而出“爹,别擔心,我全好了。”說完還将額頭在附在臉上的大手蹭蹭。蹭過則為自己幼稚舉動暗自懊惱。
見兒子雙目清亮,黑白分明,沒了剛才呆滞,本來蒼白的小臉由于室内溫暖微微發紅,看起來确是大病初愈的健康神色。這幾天始終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楊父妻子早亡,楊蓮亭由他一人拉撥長大,除了和小朋友打架,真沒讓他操過别的心。平時很少生病,誰知受次涼卻如此驚險,大夫都說可能撐不過去,還好兒子争氣挺過此劫。怕他再度受涼,又扒掉衣服重新塞回被窩裡去。鄭東沒覺不耐,隻有淡淡無奈,嘴角卻無意識勾起。
“再躺會兒,外面剛下過雨,别急着出去”楊父囑咐道。
不一會小桃送來早飯:清粥肉包子并幾樣小菜,鄭東大病初愈隻能喝粥吃清筍片,筍片清香可口,還帶着新采摘的晨間露水味。其他小菜也是原汁原味異常鮮美,讓鄭東這個吃慣方便面與化學肥的人胃口大開,楊父怕他幾天沒吃飯,一次吃多積食否決再盛一碗。又看他喝了一大碗藥才匆匆吃了口飯趕去工作。臨走不忘囑咐小桃小心侍候。
周圍又恢複寂靜,鄭東靜靜地躺在床上,鼻尖缭繞淡淡藥香,從未有過的安心,又有點心虛,一早上的溫情都是他揄來的,正牌楊蓮亭少年不知是去重新投胎還是已灰飛煙滅。他繼承了别人的身體,自然希望那人也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他的人生他也會認真的繼續走下去。隻是他真做不來挾教主以令群雄的事。運籌維幄,陰謀詭計不是不會,身世決定他從小就懂察顔觀色,畢業後又沉浮商場近十年,什麼醜惡都見識了。其實他本性真的不喜與人交往,特别是不懷好意,處處算計的,心裡膈應得很。
奮鬥半生的财富地位最後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跟着他的是用了幾十年的頭腦和蒼白的記憶,這讓他對建功立業什麼的恹恹的。他隻想過好自已的日子,偶爾散步,閱讀,練武,下廚,遊覽。。。。
此時的神教還是任我行做教主,還是少年的他應該還沒來得及出去惹是生非,隻要他不去自找麻煩,麻煩不至于來找他,幾年後會有一次教中的改朝換代,他的初始目标是保護楊父不受波及。即使是江湖人追求的也不過是安身之地和無憂生活,比之農民多了自由,也更多危險,動辄颠沛流離受傷赴死,全是為了生存罷了。
下午鄭東來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