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晚翻了個身,腦子裡不斷地琢磨着一個問題。
警察并不會無緣無故地将一個人确定成犯罪嫌疑人,總要有作案動機才行,錢潮如果因為,當時身處案發現場,就被警方鎖定成了嫌疑人,這顯然十分不合理。
就像他,是因為科研成果被羅奇搶,從而有了作案動機,那麼那個人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真是因為那完全沒來由的,空穴來風绯聞?
不至于,應該不至于,這一點太經不起推敲,不至于成為警察懷疑錢潮的點。
黑暗之中,江天晚透着那抹黑,朝旁邊錢潮的床上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并不亮,江天晚隻能看見那邊隆起的一個人的輪廓,耳邊響起一抹舒緩而又勻速的呼吸聲,錢潮已經睡着了。
江天晚将頭埋在被子中,蹙眉思索着,自己平時真的漏聽了太多重要傳言,曆經昨晚的案件親曆,和今天白天某位警察的“暴力執法”,他覺得自己的眼皮幹涸得沒有了一點水分,沒過幾分鐘,他的呼吸聲就比旁邊的錢潮舒緩了。
在他的夢裡,有一個看不見的深淵,江天晚覺得自己在不停地往下墜,待墜到谷底時,随着身體重重的一顫,江天晚頓時驚醒,喉嚨中仿佛有一種想喊卻喊不出的沙啞,他緩緩坐起身,卻聽見身邊的有個人幽幽開口:“江教授,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不說夢話。”
江天晚被這黑暗中的一聲輕語猛地吓了一下,嘴裡罵了一句髒話,眼睛不由自主瞥向聲音來的方向。
還是跟原來一樣,看不清那塊。
這種感覺跟剛剛的深淵有點相似,他知道,對面那貨也在透着黑暗看着他。
江天晚不知為什麼,按理說人的眼睛并不會發光,但他總覺得那貨的眼睛跟波斯貓似的,能穿透點什麼,窺探到一些他不該看的。
比如,這時,他沒穿褲子。
“天氣挺冷,你還是把褲子穿上比較好,這樣出去上廁所的話,可能會讓人誤會。”
阿西……
擦。
“錢潮,你的意思是,我不穿褲子影響到你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