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之後，聽見他們嘴裡念念有詞：

“瑤妹瑤妹，輔助拿瑤妹。”

“瑤妹？你配嗎？來來來五樓來瑤妹跟我。”

“跟你？你一走對抗的湊什麼熱鬧？”

“你們别掙了，瑤瑤公主跟我，我用舞娘帶你打爆對面。”

“還要瑤，你們配嗎？不看自己幾斤幾兩。”少年擡頭白了他們一眼，稚嫩的五官并未完全長開，但看得出他很性格很張揚，頂着一頭奶奶灰頭發。

“欸、别、操！你選個牛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少年毫不客氣道：“想要老子騎你頭上，做夢吧你。”

來往路過的行人，目光總會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

就在這時候，路邊走過幾位小女生，她們頻頻回頭看向少年，低頭竊竊私語，最後互相推搡，把其中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推到最前面。

“那個……你好。”女生走到少年面前，羞得臉頰通紅。

遊戲似乎還未開始，少年擡頭問：“有事？”

女生害羞得快哭了，不時回頭看同伴，嗫嚅道：“對不起，我們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

“兒子，遊戲開始了。”

少年指了指自己奶奶灰的頭發，對女生說：“看到沒，我是不良少年，别和我走得太近。”

見女生仍然不願離開，少年操控着遊戲人物離開基地，一邊說：“别惹我不高興，我超兇的。”

女生似乎被吓到了，不敢再說什麼，小跑回了同伴身邊。

林意離得不遠，将他們的對話完全聽了進去。

看着少年，她忽然忍不住笑了一聲，哪有這種不良少年？

“兒子，我懷疑你非要染一頭灰毛就是想找借口拒絕女生，畢竟你黑毛看起來軟得一批。”

少年臉一黑：“滾，做個孤兒射手吧。”

“哥哥，别！哥哥，人家需要你！”

少年笑罵道：“滾遠點，惡不惡心你。”

林意停在幾人身邊，往店裡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忙。

他們應該就是阿池說的高中生小鬼，林意打量着奶奶灰頭發的少年，總覺得少年的模樣有些眼熟，特别是那雙眼睛。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林意問着幾人。

奶奶灰少年擡頭看了她一眼，眯起眼睛打量一番，他的眼神清澈幹淨，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找人。”少年回答道。

“找誰？或許我可以幫忙。”

少年有點不耐煩，想快點把她打發走：“林意，認識嗎？不認識趕緊走。”

林意道：“嗯，我就是林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聞言，正處于激烈團戰中的少年全部擡起頭來，驚愕地看向林意。

“靠，還真有這人。”

“我以為你瞎掰的，還真有個姐姐啊。”

“别說，他倆眼睛真的挺像，臉型也差不多。”

其中一個人附到少年耳邊，調侃道：“你讓你姐等我幾年，我做你姐夫。”

少年冷冷一笑：“你當我孫子我都嫌磕碜。”

林意越聽越迷糊，姐姐？她什麼時候有個弟弟？

少年重新看向林意，皺着一張臉說：“原來我媽沒騙我，我還真他媽有個姐姐。”

“你媽？”林意迷茫道。

少年反應過來：“你不認識我媽，程修你總該認識吧？他是我爸。”

林意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你是程思？”

“是啊。”少年理直氣壯地說。

程思……

林意整個人都懵了，自己居然有個弟弟？

程思撩了撩劉海，說：“怎麼？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我媽說你怎麼怎麼好，把你吹得天花亂墜，讓我向你學習，我還以為這是她騙我好好學習的手段呢。”

“……”林意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沒有那麼誇張。”

程思擺了擺手：“既然你是我姐姐，我也不跟你客氣，坐在外面丢人死了，我中午飯都沒吃，餓死了。”

林意被他的自來熟逗笑了，但這并不讓人讨厭。

“你想吃什麼？”

“嗯，炸雞可樂。”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湊上來，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可甜了：

“姐姐，我想吃紅燒肉。”

“姐姐，我想吃甜點。”

“姐姐，我不挑食，能填飽肚子就行。”

程思白了他們一眼：“想吃可以，自己給錢。”

“姐姐姐姐，我想……要你的微信！”

“滾！”程思一腳将他連人帶椅踹翻，“我做你爺爺行，你想做我姐夫門兒都沒有。”

“好了，進來坐吧，我請你們吃。”

幾個人往店裡走，其中一個少年拉住程思，說：“你姐好像是這兩天在微博上被罵得很慘的那個女生。”

程思疑惑地回頭：“怎麼回事？”

“我之前有幸看過她的照片，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她和那個什麼江時是老同學，之前幫江時說過話，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一些粉絲罵得可慘了。”

程思疑惑重重地看過去：“我一會兒問問她。”

“别了吧，我感覺你姐不知道這事兒。”

林意回頭看到他們在讨論什麼，好奇地問：“怎麼了？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程思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