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真實與否和你無關。”亞度尼斯看着自己曾經的隊友,容色冷漠淩厲。
如果不是他耳朵上的薄紅還沒有褪去的話,維布倫也會被他唬住。
但現在看起來,亞度尼斯确實沒有什麼殺傷力。
他就像是被收入了刀鞘之中的寒冷刀鋒,沉重而又冷肅。
“我隻是想說一句“恭喜”罷了。”維布倫聳聳肩,他拍了拍亞度尼斯的肩膀,調笑道:“你可得好好看着你的雄主——估計在後面排隊想要當他雌侍的雌蟲能排一個加強連。”
這句話他說的聲音很小,隻有亞度尼斯能夠聽見。
說完,維布倫揚了揚手,帶着他的執法隊撤了。
被精神力肆虐一空的房間肯定住不了了。
亞度尼斯沉默了一下,道歉:“剛剛是我沒有控制住精神力,如果給您帶來了恐懼,我很抱歉。”
雌蟲看起來有些沮喪,特瑞西摸摸他的頭。
“不關你的事。”是他精神力太過弱小了。
特瑞西想起剛剛被壓倒在床上連呼吸都有些艱難的場景,稍稍有些後怕。
“我會帶精神力壓制環的。”亞度尼斯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承諾道。
“什麼環?”特瑞西挑挑眉,很感興趣。
“一個頸環,可以綁定您的終端,在我情緒出現波動的時候會進行提醒。”亞度尼斯打開終端,直接下單了最貴的版本。
“它會綁在我的喉結處,如果我有些過激的行為讓您不适,您可以對我進行提醒。”
當然,被電擊的滋味可算不上好。
但這也算是一重保障了。
特瑞西沒有拒絕雌蟲的好意,确實,他現在太過于弱小。
特瑞西瞟了亞度尼斯一眼,心情愉悅地想——這也算是一重示好吧?
房間四處漏風,肯定沒法住了。亞度尼斯也不想再喊維修隊,幹脆便把雄蟲的套房進行升級——行政套房升級為總統套房可需要不少的星币,但這點錢亞度尼斯并沒有放在眼中。
一開始他知道雄蟲住在行政套房的時候就有一些訝異——或許大名鼎鼎的卡恩家族确實落寞了,連雄蟲都這樣委屈。
所以當他遞出自己的終端幫雄蟲升級房間的時候,竟然也有了一絲微妙的實感。
這是他的雄蟲了。
他理所應當為他奉上更好的。
上城區的希爾頓酒店位于最繁華的市中心,當然,這裡的雄蟲與雌蟲有許許多多時光可以用來消遣,自然都不急着睡覺。
出發前往新房間的時候,特瑞西多看了一眼在走廊盡頭金碧輝煌的餐吧。
裡面有許多雌蟲正在交談,雄蟲也顯然變多了起來,他們在餐廳裡小酌,雌蟲們安靜地随侍在一側,此刻在頂層休息的雄蟲都用或揶揄或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這兩位新加入的朋友。
頂端的總統套房比位于中層的房間更為私密,這裡不僅有可以仰望看星星的天台,還有一個巨大的遊泳池。
“希望您今天住的滿意。”雌蟲站在門口,并沒有進來。
“非常滿意。”特瑞西揚起一個笑容,他看着掃去一身戾氣之後變得平靜的雌蟲,又一次認認真真地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臉蛋上。
亞度尼斯的臉真的很幹淨,即使剛剛發了一通脾氣,身後的軍服也破了兩個大洞洞,瞳仁也是黑白分明的。
特瑞西把他拉下來,吻了吻他的眼睫。
在雌蟲驚愕的眼神中,他晃了晃尾勾,說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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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度尼斯摸了摸自己跳得快得過分的心髒。
太奇怪了。
這樣的感受太奇怪了。
他覺得,網上流傳的信息真的沒錯,卡恩家族的蟲,就是善于撩動蟲心的花花蝴蝶。
他或許是幸運的那一個,也或許是不幸的那一個。
他能讓雄蟲滿意嗎?或許,正像是維布倫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所訴說的那樣,很多雌蟲都在排隊等。
亞度尼斯心情很煩躁,他回到莊園,是滿臉怒氣的爺爺唐納德在門口迎接他。
原本用來裝飾的花球已經全部撤下,熱鬧的婚禮場面變得蕭條冷落。
“跪下!”老雌蟲揚起他的權杖,狠狠地打在亞度尼斯身上。
“你去雄蟲的酒店鬧事了?”雌蟲質問道。
“是又怎麼樣?”亞度尼斯靜靜感受着背部的疼痛。
唐納德可能是氣得狠了,沒有收半分力氣,所以背後的肌肉在短暫的僵硬之後,麻癢的感覺飛一般地逸散開來。
他咬着牙,又挨了一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