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的眼睛亮亮的,因為沾染了些許醉意,顯得一雙粉色眸子更加潋滟,就像一灘粉色的海,在亞度尼斯心中激起了波瀾。
他沒有阻止,就這樣跟在特瑞西後方,看着他喝完一圈又一圈。
但雄蟲的酒量似乎還不錯,在宴飲結束之後,他竟然還能夠直立行走。
“你們就在這休息吧。”唐納德開口挽留。
“不,我想要回公寓。”亞度尼斯攙扶着雄蟲,冷淡擡眼。
唐納德挺想要拒絕,但亞度尼斯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他直接攙着腦袋暈乎乎的雄蟲上了機甲。
“我跟你說的你都要記住了。”唐納德站在機甲下方,仰頭看着亞度尼斯。
亞度尼斯側過頭,露出脖頸處新佩戴好的頸環,然後擡起雄蟲的手,綁定,錄入。
“這您放心了嗎?”亞度尼斯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在唐納德複雜的眸光中,直接啟動了機甲的自動返航系統。
一切都清淨了。
亞度尼斯吐出了一口氣。
清甜的果酒香味從唇齒之間蔓延,他感覺手臂被拽住。
是雄蟲。
亞度尼斯不想理他,他已經履行完了他的義務。
婚禮,他全程出席,帶着一身難熬的傷,被下了精神力鎮定劑,整個人情緒平穩到可怕。
所以,即使看到了腳邊的雄蟲的漂亮臉蛋,他也無動于衷。
他無法傷害這隻雄蟲,但是,他也不準備老老實實等雄蟲來欺辱他……
如果……捏手指也算欺辱的話。
“你的手指真好看。”雄蟲眉眼濕潤,他還有閑情逸緻和他聊天:“剛剛我就想說,你舉杯的樣子挺迷人的。”
特瑞西的語氣輕飄飄的,或許是喝多了果酒,他有點暈,看着自己的雌君——應當是叫這個名字,無端覺得心癢癢的。
他朝着亞度尼斯笑,瞳仁裡也帶着笑意。
特瑞西把雌蟲按在機甲艙上。
“閣下……”雌蟲皺起眉頭,“不要在這裡。”
這台機甲是他成年的時候赢回來的,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他不想要在這裡,讓血污染了他的夥伴。
“你在想什麼?”雄蟲失笑,他撩了一下亞度尼斯的發絲:“你的頭發上沾了一片葉子,我隻是幫你拿掉而已。”
特瑞西看着這冷冰冰的少将,在看到那片葉子之後,明顯懵了一下。
然後便有些惱羞成怒似的,臉色更冷了。
特瑞西覺得好玩,拿手指在他臉上戳了一下。
冷臉的少将确實很帥,但是現在這樣,展露情緒的他,才更有活人味道。
“這麼想和我親密接觸啊?”特瑞西有些臭屁地靠近,撩他:“我親愛的少将,你剛剛想在這裡做什麼?”
亞度尼斯抿着唇,側過臉。
他的側顔十分立體,折疊度很高,機甲的燈光在他的眉骨下投下一片暗影,顯得他睫毛更長了。
特瑞希擡起手,把手指印在對方冷冰冰的臉上。
他剛剛喝的果酒太多了,整隻蟲都像是有火在燒,從胸膛開始,到處是熱的。
而雌蟲就像是一塊冰,落在濃烈的酒液裡,清爽到讓蟲戰栗。
他沒有躲開,而是緩緩閉上眼,還咬着唇,像是受到了什麼緻命的屈辱一般。
特瑞西笑了一下,他手臂下移,攥住他的小臂,卻看見雌蟲的臉色明顯一白。
他垂下眼,看到被他攥住的地方,緩緩沁出了一抹淡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