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瑞西震驚到說不出話,而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沒想到精神海比舌尖更快感受到愉悅。
“呃啊……”雌蟲哀哀地叫了一聲,他身體似乎在顫抖。
雄蟲的尾勾迅速膨大,針尖大小的吸管迅速開始吞咽,甜美而躁動的精神力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從尾端的小口噴湧而出,進入到雄蟲的身體,猶如絲絲縷縷的星芒。
甜甜的。
特瑞西忍不住紮深了一點兒。
針刺一般的麻癢。
那些喜歡搗亂的精神力自動受到吸附一般離開,帶來陣陣空茫的感受。
然而針尖太小,精神力太多,他反而覺得被雄蟲尾鈎觸碰到的那一處十分鼓脹。
想要貼近,想要他,按一按,揉一揉。
從來沒有過的異樣感受讓雌蟲蜷縮也不是,舒展也不是,他隻好攥住目前那一具溫熱的身體。
但他忘記了,此刻是在雄蟲的懷中,所以在特瑞西看來,雌蟲就像承受不住一般抱緊了他。
他的嘴唇泛白,唇齒不斷開合,吐出接連不斷的熱意。
像是不斷在水坑中彈動着吐泡泡的魚,擺動着他的尾巴。
“吻我……求您……”
一聲聲請求真摯而又誠懇,但他的眼神卻茫然而又無助。
“好吧。”特瑞西妥協了。
他嘟囔了一句:“這是你自己說的。”
然後便低下頭,閉上眼,輕輕靠在雌蟲肉粉色的唇瓣上。
就像是幹旱的大地灑下了甘霖,一場蒙蒙的細雨飄過,雌蟲的眼睛被滋潤得迷蒙而又濕潤了。
他輕輕地張開唇,迎接着雄蟲的攻占。
被索取的同時又給予。
雄蟲信息素像是絕佳的安撫劑,從唇齒間渡入。
握住特瑞西手臂的指尖輕輕顫抖着,然後越收越緊。
他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顫動着,神色變得舒緩而快樂。
雌蟲很乖巧。
特瑞西從他的唇上離開,他不過想要休息一會兒,卻看到雌蟲難耐地皺起眉頭。
“雄主?”
他神情恍惚,忍不住擡起手,去夠他的發絲。
想要靠近,想要緊挨,想要雄蟲把他揉進骨血裡。
他甚至不能忍受一時一刻的分離。
亞度尼斯眼神迷蒙,他摟住雄蟲的脖子,主動朝他靠近。
掠奪,攻占,想要更多……
反抗的欲望讓他破壞欲更甚,他貼住特瑞西的脖頸,在他的後頸處嗅聞。
就是這樣的味道。
香香的,甜甜的,像是蜂蜜小蛋糕,讓蟲忍不住咬一口。
他也這樣做了。
特瑞西“嘶”地驚呼一聲,把雌蟲拉開。
亞度尼斯摔在地上,唔了一聲,然後撐着手臂爬起來,舔了舔他酸澀的尖牙。
“你屬小狗的嗎?”特瑞西摸了摸後頸。
雌蟲歪着腦袋,可憐巴巴地蹲在原地。
他聽不懂。
腦子要被高熱燒糊塗了。
特瑞西輕輕歎息了一聲,能怎麼辦呢?自己的雌君,寵着呗。
“親親……”看到雄蟲靠近,雌蟲擡起頭,露出纖長的脖頸。
他的唇已經在剛剛的摩擦中變得紅豔豔的了,但比唇更紅的是他的身體。
像雪一樣白的肌膚被一層紅霞浸染、彌漫,在胸口、脖頸和耳尖處染上豔麗至極的紅,而其他處卻還是白得驚人。
他的身體就像是冰火兩重天一樣,一隻腳在天上,一隻腳在地上。
柚子花氣味的信息素就像在發送邀請函,預示着這隻雌蟲的美味可口。
“我們先好好談談。”特瑞西半蹲在亞度尼斯身前,擡起他的下颌。
不是特瑞西惡趣味發作,對方打斷他的興緻,他就非要還回去,而是他确實對目前的情況感到迷茫。
“你說的,今天我們僅限于親吻和擁抱?”
“是你說的。”亞度尼斯此刻的反應無比迅速,本能反駁:“我想要更多。”
他的目光從特瑞西身上流連而過,幹灼和焦渴侵襲了他所有神志。
想要面前的雄蟲抱一抱他,親一親他,還想要更多,
更多的什麼呢?
亞度尼斯迷茫了。
但絕不是現在這樣,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隔着一條銀河,隔着天塹。
抱他吧,親吻他吧,給他更多的信息素吧。
他需要這些,不然會死掉的。
腦海中還有一絲理智的聲音在勸告:“不,亞度尼斯,不要陷進去,你可以憑借抑制劑熬過去。”
發情期有什麼可怕的?
往常那十幾年他是怎麼過的,如今就怎麼過。
但,亞度尼斯一點都不想告訴對方,他的抑制劑就在客廳外的櫃子裡,幾乎唾手可得。
他僅僅是用哀哀切切的,充滿渴求的目光看着對方。
“我會很乖。”
亞度尼斯呢喃:“頸環是滿格電,所有的精神力都被禁锢住,除非被允許,否則他們都不會亂跑。”
就算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也不會逸散出來一點半點。
身體很虛弱了,他的羽翅都像是沾染了慢慢的霧氣,沉重到飛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