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
“雞公煲?”路淮見兩人拿不準注意,及時打破即将到來的尴尬氛圍。
“行,聽路哥的。”柳川笑着答應,遊洲也附和着點了個頭。
這頓午飯按柳川的話來說是頓“散夥飯”,可遊洲心裡很清楚,這隻是一頓普通尋常的午飯,根本談不上散夥。
因為他和柳川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但柳川喝了酒,情緒一上來就收不住,抱着遊洲臉漲得通紅,嚎啕大哭:“遊哥,你雖然平時兇,但一想到,以後抄不了你作業了我就難受。以後失戀了沒人安慰我了,我更難受啊!兄弟心裡是真苦啊,四年啊,四年的感情說散就散……”
路淮擡眸瞅了眼坐在對面的柳川,拿起杯子,抿唇喝茶,往脆弱的柳川心上狠狠紮刀:“哦?不好意思,我和遊洲在一起七年了。”
遊洲扒開正抱着自己的柳川,詫異擡頭,他覺得路淮的話詭異程度簡直可以和恐怖片媲美。
什麼叫在一起七年了?直男有時候說些話真是暧昧得過分。
剛在心裡吐槽完,遊洲身邊的另一位直男——柳川,開始直接抱着他甩酒瘋表忠心:“遊哥~遊哥,遊……遊哥,洲……洲哥,你以後一定要記得人家,以後工作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為你上刀山,下火海……”
遊洲咬牙切齒地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柳川,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拳頭硬了,好想揍人。
“行了啊,滾開。”遊洲不耐煩地撇開柳川亂摸的雙手,不料柳川喊了一句讓他直接原地爆炸的話:“不嘛,洲洲哥。”
“不準、叫、洲、洲!”遊洲的底線驟然被觸碰,他毫不猶豫地将柳川踹下了椅子。
柳川被踹得癱倒在地,随即一個鯉魚打挺坐在地上抱着凳腿繼續撒嬌:“哥們,讓我抱一下嘛,摸一下胸肌也是好的。”
遊洲:“……”
直男喝完酒也很可怕。
“他喝醉了,送他回去吧。”路淮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地上喝了個爛醉的柳川,雖然嘴角噙着笑意,可眼神卻十分冷漠。
“真不想管他。”遊洲語氣嫌棄,但還是起身扶起了癱坐在地的柳川,半背半推地将柳川拖出飯店。拖完還不忘回頭朝路淮招手:“我把這傻子送回學校,等會兒再回來。”
路淮沒做回應,隻是出門跟上遊洲的步伐,拉過柳川綿軟的另一隻手順勢搭在了他的肩上:“我開車陪你一起送他去學校。”
遊洲一臉震驚:“不是,你有車?”
“有啊,很奇怪嗎?”路淮說着掏出銀色車鑰匙在遊洲的眼前晃了一晃。
遊洲被狠狠刺痛 ,偏頭移開自己的視線。
自己的貧窮固然難受,但兄弟的富有更讓人寒心。
遊洲特地委托班級同學将柳川安頓好後,才心安地坐着路淮的車回到了公寓。
“遊洲,二樓平層隔了兩間房,你選哪間?”路淮抱着箱子一隻腳剛踏上去二樓的台階,突然想起房間還沒分,轉頭問依舊躺在沙發上的遊洲。
“随便,我都可以,我不挑。”遊洲安置好柳川後精力直線下降,回路淮的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他趟在沙發上被下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幹脆直接将手肘搭在自己眼皮上,遮光,
沒過一會兒便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路淮見狀,剛踏上樓梯的一隻腳收了回來。他輕輕放下手裡的箱子,走到落地窗前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一絲光亮。
明亮的公寓瞬間變得黯淡,路淮看着躺在沙發上側身熟睡的路淮,垂眸輕笑,柔聲道:“好夢。”
遊洲是被驚醒的。
夢裡有個上圓下尖十分軟糯的小魂魄,扯着嗓子趴在他的肩頭幽幽道:“遊洲,你今天的更新還沒寫完,你已經沒存稿了!”
靠!遊洲暗罵一聲立馬從沙發上坐起,煩躁地揉着自己睡翹的頭發,他頭發本就有些自然卷被他這麼一揉徹底成了雞窩,隻有額前垂下來的幾縷微卷的發絲,彰顯他是個自然卷的事實。
遊洲皺緊眉頭,頗為痛苦地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找出自己的電腦,毫無避諱地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趕稿,完成每日ddl。
“遊洲,你醒了?不收拾東西嗎?”遊洲正急速碼字,猛然聽見路淮的聲音吓得立馬阖上電腦。
“等一會兒。”遊洲心虛地看着路淮,眼神飄忽不定,直到他将視線移到了路淮手裡拿着的手辦,瞳孔才重新聚焦。
路淮手裡的那個手辦,怎麼跟他不見的那個一模一樣?
遊洲怔愣地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着路淮手裡熟悉的手辦,十分詫異:“不是,路淮,你怎麼也有這個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