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印:“……”
周似:“啧。”
周似:“難不成他真不想打遊戲了?要去繼承億萬家産?”
周似:“唉,能理解,如果是我我也不打遊戲。”
淩印:“……”
越說越讓他心涼,這輩子想跟曲星當一次隊友是沒可能了。
淩印不願再聽,瞅了眼電視屏幕,也是個令人寒心的戰況,眼看要被三比零。于是披上衣服就走。
周似心不在焉瞥他一眼:“幹嘛去?”
淩印嗓音中帶上了些郁悶:“透氣。”
“哦。”周似夾着煙悶悶地看向電視,UNG被逼得退無可退,陣型分散,眼看大勢已去。
“诶!诶!!盲僧!盲僧啊啊啊啊啊!!”幾人忽然叫起來。
UNG隊長打野忽然一腳将EKN關鍵C位踹回己方包圍圈,瞬間将其秒殺。UNG死灰複燃,飛快抓住時機赢下了這波團戰。
周似一把丢掉煙站起來,正要張口叫人,扭頭發現淩印腿賊長,已經走沒影了。
DL剩下幾人燃起了希望,死死盯着屏幕。
UNG想拼一波,死掉的打野先回家補給,四人報團推塔。眼看已經要打掉高地塔,隻見EKN中單率先複活,猶如神兵天降般大到三個人,輔助緊随其後複活,同樣操作精湛,配合中單将UNG拖住。
導播打開場館内的音頻,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是為EKN歡呼的。
EKN五人相繼複活,在這陣歡呼中發揮各自的神力,殺掉UNG四人守住基地。隻剩姗姗來遲的UNG隊長絕望逃竄。
然後眼睜睜看着EKN強勢拆掉了自家水晶。
金色的雨轟然炸開,EKN以三比零的橫掃姿态衛冕冠軍。
周似無意識撿起剛扔掉的煙,惆怅終于讓他放下素質,二手煙飄滿整個房間。
就這麼結束了?
直到看見EKN捧起獎杯,周似才無比真切地感知到,UNG結束了,他們也結束了。從現在開始又是新的一年。
曲星直直地倒了下去——摔在柔軟的床墊上。
“啊——————”
他焦躁地滾了兩圈,又唰地翻起身,跑去窗邊,扒着看了看。第n次清晰地意識到,這麼大的院子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萬一曲宏飛真有那麼瘋狂,本着得不到就毀掉的原則,讓那些可怕的保镖把他一槍崩了怎麼辦?
他做夢一般回到床邊,把剛才的動作重複了一遍——直挺挺地摔在床上。
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少爺,吃飯了。”
曲星跑去打開門,徑直繞過門口這座身影,下樓坐到餐桌旁邊。
那座身影盡職盡責地跟着他。
曲辰沒過一會也安靜地走過來。餐桌上照舊沒有曲宏飛的身影。
“曲宏飛呢?”曲星問。
“曲宏……”曲辰眼皮一垂:“爸爸很忙。”
“哼。”曲星把一塊肉塞嘴裡,艱難地嚼了嚼:“他不是要給我見識權力的誘惑嗎?這都三天了,除了這座房子什麼都沒見到。”
曲辰抿了一口湯,弱弱道:“爸爸打算讓你先待一個月。”
曲星猛地擡頭:“你說什麼?”
曲辰擡起一雙僵硬的目光與他對視。
曲星懶得看他。擡眼望了望立在一旁的大叔。
他記得這張臉,當時曲宏飛就是把遙控器給了這個人。這幾天他屢次試圖從這人身上把那東西摸走,但均無果。這大叔一隻手就能把他給打死。
曲星叉子無意識戳了戳餐盤,發現他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焦躁的情緒了。
一個月……
一個月以後轉會期都要結束了。而一個月以後曲宏飛就算放他出這所房子,他又該怎麼在随時有人監管的情況下逃走。
如果不能趕在春季賽之前回去,他還要再等一年麼?
他的職業生涯能有幾個一年?
曲星低頭望了望手中的餐刀,忽然一陣顫栗。不管怎麼樣,起碼得先想辦法從這房子裡出去。大門層層緊閉,窗戶也嚴絲合縫地封着,他自己逃不出去,必須得讓他們主動把門打開才行。
“哥哥……”
“……”
“哥!!”
曲辰猛地撲過來握住曲星的手:“先把刀放下!把刀放下……就算你受傷了他們也不會放你出去的!!”
餐刀掉落,曲星倏然回神,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抖。
“你就先順着爸爸,在這待……”曲辰勸了一半,忽然對上了曲星的目光。
即使是差點做了自毀的事,他的眼睛裡也沒有一絲灰敗頹廢的迹象。明亮如星的眸子裡有紅血絲,盛着怒火,不甘,與生俱來的自信,還有即便此種情境下依然存在的希望。
曲辰好像被這目光吓到了一般,閉嘴後退一步。
“……”
曲星低下頭,緊緊握着餐刀,沉默半晌,繼續吃飯。指尖依舊有些不受控制地發抖。
曲辰愣愣地看着曲星。
他坐至曲星對面,有些怯懦地問:“哥哥,打比賽是什麼感覺?”
曲星從食物中擡眼望他。并沒回答,而是靜靜問:“你待在這是什麼感覺?”
曲辰呆呆地坐着,目光一錯不錯,幾乎是有些着迷地望着曲星:“我不知道。”
“一潭死水。”曲星兀自下了結論。
“曲宏飛是這樣,”他瞥一眼一動不動的保镖:“他是這樣。”
繼而定定看向曲辰,看得他幾乎坐不住,才說:“你也是。”
曲辰倏地垂下眼。
曲星撂下餐具起身:“我吃飽了。”
曲辰慌忙站起來,“哥哥,我……我可以找你聊聊天嗎?”
曲星頭也不回:“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