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當天,周圍的商業區喧聲漸盛,鬧中取靜的DL基地也沒閑着,大門門口挂上了彩燈,高層大露台也布置得閃閃發亮。
所謂品牌方活動,說白了就是給隊員們一個放松機會。五位少年原本還沉浸在日常訓練中,一踏進露台,忽然覺得新年撲面而來,這才意識到原來一年已經結束了。
樂安易瞬間進入狀态,上前撈出一罐汽水,狂搖一氣,先将露台噴得甜蜜芬芳。
曲星感受到幾點水花,連忙笑着向後躲,還下意識壞心眼地拿淩印擋着,擋了一半,忽然意識到這是男神。
淩印和曲星同時一頓。
淩印是拿捏不準曲星這個陰晴不定的标準。曲星是純心動。
莫名其妙的,剛才還沒注意到的香氣和體溫又開始往毛孔裡鑽,曲星倏地松開手,擦拭名貴擺件上的浮灰一般替淩印撫好衣服上的褶皺。然後默默挪開,貼着江霖不動了。
淩印側眸瞥他一眼,面色無波,和善地深吸一口氣。
工作人員忙前忙後地布置好東西,周似幫忙擺好品牌方logo,李付銳在不遠處架好機器,有魔力一般瞬間隐身:“我開拍了。”
根本沒人注意到。
等衆人坐好,周似拿起一疊卡片:“也看到了,今天是品牌方活動。不過大家該吃吃該喝喝,開始前我們先玩個小遊戲。”
衆人将目光投向他。淩印漠不關心地盯着桌面放空,曲星扯着江霖坐去了另一邊。前段時間還連坐車都非要擠着跟他坐,現在卻想方設法不跟他坐一起,躲避意味實在有點明顯。
“德國心髒病。玩過嗎?”周似開始發牌:“隻不過我們這副牌是定制版,上邊是品牌方元素圖标。”
“每個人輪流往下放牌,場上集齊五個同樣的元素就要按鈴,第一個人按到鈴的得分。”
周似招招手,接過昨天那五個童趣十足的小禮品袋,忽然笑了一聲:“得分低的四個人全程戴指定飾品。”
“什麼啊!”樂安易嚷道:“那不就相當于隻有第一名不用戴。”
周似:“沒錯。”
曲星關于兔耳朵的記憶重新複蘇。壞笑着往淩印那邊瞥,正好對上淩印專注看他的目光。
!
曲星飛快收回視線。
“……”
淩印再次咬牙深呼吸。
遊戲開始。
樂安易放下第一張牌就是五個。嚷嚷着着急忙慌去按鈴铛,卻聽見“叮”的一聲,曲星的手背已經擦着他的手心收了回去。
“是這樣玩的吧?”曲星擡頭問。
周似點頭:“反應真快。”
曲星笑了笑:“你們幾個,等着老老實實戴吧。”
第二輪開始。
淩印壓根沒看牌,心不在焉地盯着曲星的手,這隻手是一年前害得他心動的源頭。長得很漂亮,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在他面前晃,晃就算了,還要躲得遠遠的晃。
氛圍逐漸緊張起來。每個人放下牌時都要屏住呼吸停留一陣,直至淩印放下一張牌。一群人瞬間咋咋呼呼地搶鈴。可惜曲星反應快得像貓精轉世,仍然第一個拍下鈴铛。目光不離他手的淩印第二個反應。目标根本不是鈴铛,隻是下意識跟着伸手,掌心擦過曲星手背後又收回來。
跟樂安易剛碰過的感覺不一樣,淩印碰過的地方好像格外癢,随即由内而外灼熱起來。
曲星感覺自己也在由内而外地瘋狂。
他垂眸,不動聲色地捂了捂手背。一邊漫不經心地看着大家往下落牌,另一半大腦的思維已經放飛,亂得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五種元素又一次集齊。曲星仍然第一個拍鈴,淩印這次不再是指尖擦過手背,而是整隻手都覆了上來。
曲星一愣。
淩印也有點懵,指尖下意識蜷了蜷,随即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這怎麼玩!”樂安易不滿:“能不能把曲星叉出去!”
“技不如人别紅溫啊。”周似笑道:“還沒結束呢,輸了就戴。”
樂安易嚷嚷着曲星這種開了挂的會導緻遊戲失去競争樂趣。結果發現曲星開始變慢了。
他搶到鈴铛,疑惑地看了看曲星猶猶豫豫落在一邊的手。
曲星張口就編:“沒看清。”
“哦。”
下一輪,淩印最先拍到。曲星已經撈起一串肉開始吃,一副棄權的樣子。對上樂安易疑惑的目光,曲星道:“餓了。”
樂安易就當是曲星體恤他們這些菜鳥,笑嘻嘻道:“真懂事。大家肯定都想看你戴發箍,你就老老實實戴吧。”
淩印覺得曲星是故意的,就是想躲開他。
他簡直不爽到了極點,不可能戴那個破兔耳哄曲星開心。用宛如賽場上打團殺人的嚴肅表情玩完剩下的牌。
淩印拿到第一。
曲星毫無心理負擔戴上發箍,毛絨絨的圓耳發箍頂上連接着彈簧,一顆胖星星在上邊一彈一彈的。
淩印被萌得沒忍住笑了一聲,看見曲星又躲開他的目光。笑容猛地收回,抱臂坐回去。
“可以可以。”周似滿意地欣賞完一圈,目光定在淩印身上:“啧,可惜。”
周似:“下一個……本來還有好多環節,太麻煩了,直接進入最後一步吧。廣告打夠了機器就撤。”
曲星手上被塞了一盒彩色小豆豆。
周似:“因為你剛才分數最低,所以用最難的。”
曲星:“哦。”
樂安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曲星晃了晃小盒子,“我們要幹嘛?”
周似把剩下的材料發完:“我往群裡發幾條鍊接,你們跟着做就行了。”
曲星翻着看了一下,就是DL品牌方的幾種車型,拼個小車車,加個logo貼上去就行了。
他二話不說,盤腿坐下,照着圖紙一粒一粒往上拼。小豆子很小,需要耐心。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世界随着一粒粒彩豆安靜了很久,車型出來了一大半,曲星的大腦忽然不安分地動了下,他下意識跟随大腦指令,向淩印的方向看去。